簡明,扼要……傷人。
不知道這算不算我玻璃心,我的情緒指向性已經這麼濃烈明顯了,他居然無動於衷?
新婚燕爾四個字難道就沒有刺痛他分毫嗎?還是說,他已經習慣了被人這麼祝賀,而我也成了諸多慶賀者當中的一個?
毫不誇張地說,此時此刻如果莫燁川站在我麵前,我會一點也不猶豫地給他一巴掌。
但是現在,他不在我麵前,我不在他身邊——除了強行壓下這種難捱的情緒,我什麼也沒辦法做。
另外,我知道了這個回答,具體又是什麼意思?他會幫我嗎?還是一種含蓄的拒絕?
我覺得我又到了猜測人心猜測到自己幾乎發瘋的地步,卻總有那麼一種最後的自矜讓我沒辦法繼續追問。
但是幸好,莫燁川也沒有讓我太難堪。
少頃,他接著開口對我說道:“這樣吧,我盡快給你消息,你等我的電話。”
聽了這個答案,我的心姑且放下了大半——在我心裏,沒有莫燁川辦不成的事情,我一直這麼堅信。
“好,那就先……謝謝你了,麻煩了。”我知道莫燁川不喜歡聽什麼,比如這種出自於我口中的違心的客套,但我控製不住自己。
更何況現階段的莫燁川,於我而言就跟陌生人一樣生疏,我也沒辦法不客套。
我話音落下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直到我難熬地幾乎要掛掉電話時,我才再度聽到了莫燁川的聲音。
“你現在……怎麼樣?”他問我。
“還好,多謝莫總關心。”我在不走心的時候,應答速度永遠最快。
電話那頭凝滯片刻,緊接著又開口說道:“其實我……”
但還不等這句話說出口,我就隱約聽到了一個開門聲,旋即杜大小姐的聲音隨之傳來:“燁川哥哥,你還沒打完電話嗎?”
“好了,結束了。”莫燁川應了一句,而後淡淡地衝著聽筒這邊說了一句,“那我們以後再說吧,今天先這樣。”
說完,他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愣了半晌,尚未從急轉直下的態度裏反過乏來。之前莫燁川問我現在怎麼樣的時候,儼然是要跟我交交心。而他後來開的那個頭,明顯就是要跟我解釋一些什麼東西的,不是嗎?
難道就因為杜家小姐的出現,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這算什麼?他至於在一個女人麵前慫成這樣?
不是我說話難聽,在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之前,我隻能這麼理解。
“喂,別愣著了。”就在這時,身邊的薄簡安突然湊近我出聲,把我的魂兒招了回來,而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演戲演的挺累吧?”
“是挺累的。”薄簡安的這句話給了我一個傾訴口,讓我覺得在這麼一個明白人麵前,我沒什麼必要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可是沒辦法,誰讓我有求於人。”
“其實你可以再等等的,我雖然不如莫燁川人脈廣,但也並非查不到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薄老師。”我定定地看著薄簡安的眼睛,用盡了此時此刻我僅剩的真誠,“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對顧思煜沒有信心。”
我弟弟現在的狀態,實在太讓人擔心了。一分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極有可能產生不佳的變數。我如今能做的,就隻有跟時間競爭。越早一點讓他看到生的希望,就越有可能把他從徹底崩塌的邊緣拉扯回來。
我相信天意自有定數,但更相信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