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態逐漸變得尷尬的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還算可以的說辭。
“是這樣的,杜小姐。”我開口說道,“之前我因為家事要跟莫總辭職,這次想跟莫總談的也是這件事。雖然您即將成為莫家的夫人,但莫總是之前雇傭我的老板。有些事我需要跟他彙報一下,也好跟下一位家庭助理做交接。”
說完,我又補充一句:“當然,我絕對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年前我就跟莫總說過辭職的事,他當時讓我年後再找他談。”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杜小姐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用一種我摸不準的不善意的語氣扔給我兩個字:“等著。”
我能聽到聽筒裏傳來的開關門的聲音,也能聽到莫燁川隱約詢問了一句是誰。
在然後,電話那頭的聲音就變得很具體了。
“喂。”是莫燁川。
我的心尖兒還是不可避免地劇烈顫動了一下。
“莫總,”我深吸一口氣,用之前跟杜小姐交流一般無二的聲音對他說道,“我之前跟您說要……”
“你什麼時候又開始用這種假模假式的樣子跟我說話了?”還不等我把話說完,就直接被莫燁川強硬打斷。
“莫總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不是一直都很……”
“她不在,你別這樣。”
我就是瞬間就領會了莫燁川這句話的意思,雖然隻有七個字那麼簡單。他知道我這種反常是因為剛剛接電話的杜小姐,也應該知道杜小姐可能會對我什麼態度,更知道我這麼疏離的言語方式是什麼考量。
這個男人有時候就像上帝一樣,在高高在上的角度俯瞰世間,掌控全局,窺視著每一個人的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囉嗦。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想讓你幫我個忙。”我簡單地把目前的困局跟他說了一說,卻惶恐地發現我居然在這個對莫燁川講述的過程裏逐漸變得心安。
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我潛意識裏仍舊覺得他不會拒絕我,而且無論多難的事情也一定能辦到。
“這麼糟糕嗎?”聽了我的話後,莫燁川的語調又沉下去幾分。
“如果不糟糕的話,我也不會麻煩……新婚燕爾的你。”我猶豫了幾次,還是咬咬牙加上了那麼一個不理性的詞。
我可以對葉小昭沒有情緒,對薄簡安沒有情緒,對杜小姐沒有情緒,但我做不到對莫燁川沒有。我一想到他在訂婚之前的那一晚還在欺騙我,一顆心就如同要炸裂的核彈。
但我也沒辦法對他怎麼樣,更別說我現在還有求於他。可是我就是想讓他知道我的介意,我在自己很難過的時候,也不想讓他太好過。
他會怎麼回應我呢?
是解釋,還是安撫?亦或者是爭辯?
但是出人意料,都沒有。
良久之後,電話那頭傳來莫燁川簡單的一句回應:“好,我知道了。”
(年底加班趕工,終於放假了。這個月會趕進度完結掉剩餘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