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有因有果.(1 / 2)

趙瑗毫不猶豫地:“別的事可以,這件事不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聖上養育了我十二載,我不能辜負他,不能辜負了眾人的希望。”

祝月盯著他的眼睛:“你方才,太婆不答應你的要求,你不參加冊封典禮,那不就是不要做皇子了嗎?”

“我那是騙你的。”

祝東風在門外聽到這裏,輕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室內安靜,燈火盈盈。

趙瑗從床上下來,翠綠色的裙子皺成了一團,頭上的發髻斜斜的歪在臉頰上,看上去滑稽可笑。

他把頭發向後攏了一下,望著祝月堅定地:“我不會放你走。”

“我們現在想走也走不掉呀。“祝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人太自私,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居然把那晚行刺的事,栽贓給了我爹爹,還不讓他隨意走動。”

祝月的笑容,令趙瑗喘不過氣來。他寧願她對他生氣,發火,也不願意看到她笑。

她笑,明她沒把他當回事,沒把他的行為當回事。

趙瑗緩了緩氣:“沒有栽贓他,是為了便於調查,金國的人也不能隨意走動。這是刑部辦案,跟我沒關係。”

祝月無奈地笑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謊,金國的郡主昨日已經走了。我雖然沒有出宮,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女子。”

再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祝月懶得再理他,躺回床用薄被蒙上了頭。

最初的時候,她還支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沒過多久就睡著了,趙瑗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一覺睡到亮。

睜開眼,屋內隻有她一個人。

昨晚的對話,仿佛是眾多夢境裏,其中一場怪異的夢。

祝月知道她曾經就是普安世子妃,是宋羿告訴她的,也知道了以前過的並不好,在普安王府沒有什麼地位。

她對趙瑗的那些,都是宋羿告訴她的。

祝月雖然失憶了,但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大略一想,就把整個事件想通了。

不過,她並沒有難過。

她沒有關於普安世子妃的任何記憶,也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若硬要上有關係,那算是自己的前世吧。

佛家有雲,人有前世後生,有因有果。

上輩子的自己卑微愛慕著一個人,大約是上上輩子欠他的,不定是虐待了他。更甚至是上上輩子,他是一條黑白相間的卷毛狗,她不但沒給他肉包子吃,還把他剁了包了包子。

這麼一想,上輩子的趙瑗沒把她弄死,就是額外開恩了。

祝月十分慶幸,自己不但活得好好的,還有對她很好的爹娘,有可愛的弟弟。衣食住行都不用她操心,也沒有人會欺負她,給她眼色看。

對了,還有個人心思百出的討好她。

祝月心情很好,央求著祝東風同她一起去觀看冊封典禮。

六月二十六日,微陰,宜:祭祀;忌:破土,上梁。

這是一個萬民同慶的日子。

兩位皇子的冊封大典。

此前雖然趙瑗和趙渠私下裏,管皇帝叫爹爹,但身份是世子,相當於是某個王爺的兒子,不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若是此時死了,不會入皇陵。

但從這一日起,他們正式成為皇家的人,他們的名字記錄在皇家玉碟裏,昭示著國有儲君,後繼有人。別人也不再稱呼他們為普安世子,或是恩平世子,改稱為大殿下,二殿下。

皇帝頒旨大赦下,除謀逆、通敵、叛國罪之外,一律免五年刑罰;免丁稅三年,田租三年,市稅一年。

這一日,杭州城裏所有的酒肆、茶館、酒樓、客棧統統免費,以示與國同慶。

尤其是最大的酒樓沁園春,未亮眾店員就開始忙碌,糧油菜肉堆了半個後院。雖然是免費,但老板叮囑了,量要比以往更足。

宮七穿了身簇新的月白色長袍,頭發難得打理的一絲不亂。

李秋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調笑道:“有你什麼事呀?搞的跟新郎倌似的。”

宮七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才應話:“今日街上的人多,我要親自去街上發‘傳單’。”

傳單這個名字,是李秋萍起的,也是她的主意。昨日宮七親手寫了三百份,累的他手腕疼。

上等的宣紙上寫著:五湖四海茶樓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應考舉子可以暫欠吃住費用,三年內還清。每日午時於茶樓前發放一百個饅頭。另:明年的六月二十六日,持此單者,當日費用一律減免。

厚厚的一疊宣紙搭在宮七的臂彎裏,他正準備出門,普通衣著戴著笠帽的趙瑗進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