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變成三年前的傻樣,我到不好得對個“孩子”出爾反爾,帶著他進了浴室。
賀駿琪就跟皇帝似的,伸直了雙手,等著我給他寬衣解帶,全程一直盯著我,笑得傻兮兮的。
我剛開始還會害羞,到後麵就坦然了。
洗好之後,我給他穿好浴袍,睡覺時,又被他攬進懷裏,說也奇怪,在他懷裏,我沒一會就有了濃濃睡意。
第二天,我精神飽滿地睜開眼睛時,賀駿琪還在睡。
動了動身子,發現他的手臂還箍在我腰上,我嚐試著挪開他的手,死活掰不開,卻把他弄醒了。
他箍在我腰上的手收緊幾分力道,“媳婦,你要去哪裏?”
我有些無奈,卻又被賀駿琪這樣黏人的方式弄得心裏挺甜蜜的,“我去給你買衣服。”
“我不要衣服,我要媳婦。”他表情帶著幾分固執,爾後翻個身將我壓在身下,俯下腦袋一通亂啃。
我被他弄得氣喘籲籲,又怕傷到孩子,就勸哄著,“乖,現在不行。”
他不理我,繼續在我身上點火,力道很大,仿佛在跟我較勁似的,不把我征服決不罷休的較勁。
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跟我裝傻,怎麼到這個時候還記得我身上的敏感點在哪?動作雖然粗暴,但很輕易就在我身上撩起了火源,大有向全身蔓延的趨勢。
最後緊要關頭,我終究抓回一點點理智,“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我不理你了。”
氣息微喘。
威脅有效,賀駿琪果真停下動作,不滿地嘟唇瞪著我。
我摸著他的腦袋,很慈愛的,像在哄小孩子,“你忘了我肚子裏有你的寶寶了嗎?你就要做爸爸了,如果這期間同房,對孩子有很大影響,所以我們要克製住。”
他似懂非懂,十分茫然的模樣,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將頭靠在我肚子上,“我不要做爸爸,我要做你的寶寶。”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你是我的男人,不能做我的寶寶。”
我不知道他聽沒聽懂,反正他的鳳眸裏盛滿了饜足的笑意。
我又繼續摸著他的頭,“你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你先放開我,我給你去買衣服。”
“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保證道。
賀駿琪十分執著,“我就要跟你一起。”
“那你告訴我你穿什麼衣服出去?”
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浴袍,兩隻手握了握衣領邊緣。
我想他要這麼穿出去,我的老臉非得丟光不可,拒絕得十分幹脆,“你就在這裏,哪裏也不能去,等我我回來。”
賀駿琪就說:“那我不穿衣服了,你也不要給我去買了,我們一起在這裏待著。”
這個理由很強大,我竟說不出半點拒絕的話。
最後我實在沒辦法,隻能給陳瀾風打了個電話。他既然說會派人保護賀駿琪,周圍絕少不了他的人。
陳瀾風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半個小時不到,就有人送了很多套衣服過來。
賀駿琪穿上後,簡直就是移動的衣架,帥得令我移不開眼。
下午,我帶賀駿琪去看房子,一路上,無論老少,隻要是隻母的,都盯著賀駿琪看,有些長相妖孽的男人也投來垂涎三尺的目光。
我心頭莫名湧出一股酸意來,幸好賀駿琪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才勉強壓製住醋意帶出來的怒火。
找好出租屋,我回到木屋拿東西。
一進門,就看到謝信芳坐在藤椅裏,他見我進去,嘴角揚起笑,看到我身後跟著的賀駿琪時,笑意一點點凝固。
賀駿琪看見他,原本癡傻的表情倏地變冷,那雙鳳眸乘著滿滿的敵意和戒備,他箍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向他身後。
謝信芳很快又笑了,隻是這次的笑帶著濃濃的自嘲和苦澀,“我終究沒贏他。”
他看著我,眸光很沉靜,“既然決定回到這個傻子身邊,又何苦來我麵前炫耀?”
“我是來收拾東西的。”從昨晚接到連殊音電話時我就在想,我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謝信芳。
他虛偽麵具下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麵孔,為什麼能一麵和連殊音保持肉體關係,一麵又和我說他和連殊音不熟。
仔細想想,我第一次見到連殊音,那時候她能準確地叫出我的名字,應該跟謝信芳有莫大關係。
還有在我被柯野煜綁架時,連殊音第一時間不是報警,而是打電話給謝信芳,說明她十分信任謝信芳。
再後來,謝信芳幫我創辦工作室,這個自卑的女孩就在一旁默默流淚。
“來收東西?”謝信芳此時臉上再沒有半點笑意,那雙桃花眼眯起危險的弧度,嘴角的弧度掀起殘酷的冷絕,陌生得令我心裏發慌,“你收的東西是畫還是衣服?如果是畫,我已經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