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很苦,而且舌頭觸及藥丸,那苦味立即竄遍整個口腔,經久不散。

我“呸呸……”兩聲吐了出來,還伸出手打那人,“不吃不吃……”

“你聽聽你嗓子啞成什麼樣子了,你不吃也得吃!”這語氣十分惡劣。

我皺著臉,別開腦袋,避開他又抵在我嘴邊喂藥的手,“我討厭吃苦的。”

“……乖,吃完了有獎勵。”那人愣了一下,用很溫柔的聲音勸我,循循善誘。

“我要喝粥。”聽說有獎勵,我立馬像個孩子似地討要,“你煮的。”

“好。”那人滿口答應,把藥丸再次送進我嘴裏,許是見我又有吐的跡象,語氣強硬了幾分,“你要敢吐出來,這一輩子都別想喝我的粥。”

我被他嚇住,忍著滿口的苦味咽進喉中。

傍晚時分,我緩緩睜開眼睛,頭已經不暈了,就掀開被子下床,這才驚覺地上有一隻碎了的碗。

我敲了會腦袋,反應了好大半天才想起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謝信芳坐在我床邊,溫柔地喂我喝粥,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靜謐美好的時光。

有傭人拿著掃帚進來打掃。

我問她誰打爛的碗?

傭人回答我說:“我也不知道,是先生出門前讓我進來打掃的。”

我點了點頭,看牆上的鍾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怎麼賀駿琪現在還出去嗎?

隨後我就忍不住勾唇譏笑,大概又是為了元瑤。

心中蔓延出一股苦澀,想不通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隻要一想到賀駿琪和元瑤你儂我儂,情深意重,我除了不甘心之外,還會生出憤怒和難過情緒來。難道是在吃醋?

這個念頭剛起,我就忍不住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接下來一個月,我一直沒見過賀駿琪。

羅管家許是顧及我情緒,苦口婆心地勸我不要多想。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為什麼要多想?賀駿琪在外麵是找情人還是找小三,跟我有什麼關係?”

羅管家臉上掛著老奸巨猾的笑,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還嘴硬呢?瞧這話說的,酸味濃鬱啊。

“先生這一個月來還真沒去找元大小姐,太太就安心吧。先生一個月沒回來,聽說是被公司裏的瑣事絆住了腳。”

“賀氏出事了?”

羅管家點了點頭,“說是財務總監捐款潛逃了,有幾條生產線也查出重大問題,還有賣場那邊據說有顧客食物中毒了,整個賀氏現在亂成一鍋粥,如果不是先生竭力壓著,恐怕現在對賀氏不良的新聞已經滿天飛了。所以,太太,先生這一個月是真忙,你就不要與他置氣了。”

心髒猛地揪起,賀駿琪遇到危機了?聽羅管家這語氣,好像還挺嚴重。

該死的,我為什麼會擔心賀駿琪?我不是應該幸災樂禍地大笑三聲,罵賀駿琪活該嗎?

我竭力壓住心底的不安,但顯然失敗了,我忍不住開口問羅管家,“那賀駿琪能挺得過去嗎?”

羅管家臉上也憂心忡忡的,剛要開口,我電話突然響了。

是元瑤打來的。

我想聽聽她想說什麼,便接通。

而她一句話,就將我打入地底深淵,“妹妹,你該恭喜我了,我懷孕了,是駿琪的,剛好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