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有一根棒子重重敲在我腦袋上,令我大腦空白了一瞬。

元瑤懷孕了?還是一個月。

回想起一個月前,賀駿琪放了我鴿子去找元瑤,他們就是在那天……我看了眼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賀駿琪如果沒去過我媽媽墓碑前,是找不回來的。可也不一定是那天……

我竭力控製住顫抖的身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任何異常,“恭喜?你來問我討要恭喜你不覺得找錯人了嗎?啊,有一點,我的確應該恭喜你,恭喜賀駿琪對你終於硬得起來了。”

我聽到電話那頭元瑤的氣息突然加重,明顯是在深呼吸控製自己的脾氣。

我冷笑一聲,繼續開口,“是不是賀駿琪的還很難說,畢竟,不久之前,你和賀涵才做過,看事後你身上的痕跡,他一定在你身上留了不少種子吧。”

我聽到電話裏傳來清脆響聲,像是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覺得元瑤這火發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既然懷上了賀駿琪的孩子,不管我怎麼挑釁,她都是勝利的那方,她完全可以高姿態地看我像個跳梁小醜,不管我怎麼鬧騰,都撼動不了她在賀駿琪心目中的地位。

可元瑤完全相反,她到最後恨恨地哼了一聲,掛斷電話。

羅管家見我臉色不太好,關心地問了我一句。

我擺擺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羅管家蠕動了一下唇,“太太,你要相信先生。他不是會亂來的人。”

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日子又不緊不慢地過了兩天,這日,我正在畫圖稿時,手機短信響了。

我瞟了一眼,一條轉賬信息在手機頂部翻滾。數額還很大,有一百萬。

一下子有這麼多錢轉入,我沒有天上掉餡餅的驚喜,心頭的不安來得迅猛強烈,就好像有一塊大石頭突然從高處掉下來,重重砸在我心上,沉沉壓著。

我趕緊聯係銀行,想問問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結果對方十分篤定地告訴我,他們沒有弄錯,是今天有人在櫃台上辦理的手續。

我問那人是誰?

他們告訴我不方便泄露客戶信息。

我便不再勉強,可心底的不安越發濃烈。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麵的天空烏壓壓的一片,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那天晚上我回到湘園,一個多月沒見的賀駿琪雙手搭在沙發背上,腦袋仰起靠著沙發背,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

我走了兩三步後,他突然睜開眸子,淩厲地朝我射來。

我沒理他,徑直上樓。

走到樓梯口時,手腕卻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拽住,天旋地轉間,我的背抵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

抬眸,對上賀駿琪布滿紅血絲的眼。

“一個月前,賀氏丟了一大筆錢。為了補足這個漏洞,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心思嗎?”

他這是在向我訴苦?

我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一聲,還真是想不到,賀駿琪也有示弱的那天。

“賀氏財大氣粗,養一個女人一天都是十萬,這點漏洞算什麼?”我在暗指之前,我要跟他離婚時,隨口說的,你不離婚可以,每天給我十萬塊。他便扔下一本支票本,讓我隨便填。

他扣住我手腕的手在加重,眸中冰寒凍化成劍,欲要將我刺成窟窿。

“這點漏洞對於賀氏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我隻恨,家賊勾結外人欲要大傷我賀氏根基。因為生產線的問題,之前,賀氏把穩的一個標書被對手搶了。你說,我該怎麼處置這個家賊?”他緊緊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