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終於能自如地翻身。
身上還是很痛,卻在可忍範圍之內。
我讓護工給我搬來一把輪椅。
那護工搬來輪椅後,小心翼翼扶我坐了上去,之後又繞到我身後,手握上輪椅把手。
我扭身把她的手格開,自己推著出了病房。
這層病房人很少,一路走來,我也沒見過幾個人,除了輪椅與地麵摩擦的轆轆聲,再沒有其他聲息。要不是走廊裏燈火通明,我甚至要懷疑這是一棟鬼醫院。
走到安全通道口時,我聽到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你最好能有好消息帶來。”
“我們抓到了幾個綁架太太的混混,但他們都是附近不學無術的潑皮無賴,連個像樣的組織都沒有,隻要給錢,除了殺人販毒,偷搶打砸什麼都做。進警察局比回老家都勤快,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我們拷問了很久,誰也不肯說出幕後指使人。”
“要我教你怎麼撬開他們的嘴?”這個聲音冷到了極致。
“屬,屬下一定努,努力。”這個聲音一下子就弱了下來,顯得膽怯慌張。
“你們在找誰打的我?”我的突然出現令樓梯口兩個人都愣了愣。
賀駿琪很快反應過來,蹙著眉頭責備地看著我,“誰讓你出來的,滾回去躺著。”
我不理會,隻緊緊盯著他,重複問了一句,“你在找誰打的我,是嗎?”
“是又怎麼樣?”賀駿琪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冷哼一聲,“別說你了,就連我賀家的狗被人打了,那人也休想相安無事。”
內心翻滾的複仇因子在我體內瘋狂叫囂著,令我無暇計較他後麵那句話。
“那你不用麻煩了。”眸光一凝,“我告訴你線索。”
激動得身子都在顫抖,連帶著嗓音也在顫抖。
如賀駿琪所說,即便他不愛我,可自從我和賀駿琪的結婚證上有了我的名字後,我就是賀家的一員!
我被打得這麼慘,相當於賀家的權威被挑戰,賀家若是善罷甘休,不聞不問,以後誰都可以踩在賀家頭上作威作福。
既然賀駿琪要查,要樹立賀家威信,我為什麼不能借助賀駿琪的手對元家施於重擊?
我跟元振坤的父女之情早在多年前就已消失殆盡。
“不如你去查查元家別墅,負一層有一間雜物間。”
元家的人一定沒想到。即便他們把我的頭給蒙了,可我還是認出了關我的那個地方就是元家的雜物間。
這都歸功於三年前,我在元家別墅外跪的那一夜。
那扇窗戶上窗柩的圖案,我清楚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底。
還有儲物室裏麵的一張床。
我如果沒記錯,那張床是元瑤睡過的。
小時候我媽重病那兩年,她怕她死後沒人照顧我,便帶我去找元振坤。
崔婕讓傭人帶我到元瑤房間玩,他們大人在底下談。
元瑤的房間很漂亮,就像我在迪士尼動畫片裏看到的公主房,尤其是那張床。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粉色的蕾絲帳子,一股大力突然從旁邊推來。
我被推倒在地,額頭碰到桌角。
我捂住額頭,指縫間有鮮血不停流下。我那時候人小,看見血就下意識以為我要死了,心裏很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