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瑤臉上一點緊張神色都沒有,她朝我大吼,“髒鬼,誰讓你碰我床的?”
我被她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知道哭。
哭聲惹來了我媽媽,元振坤還有崔婕。
元瑤卻在這時也跟著我哭了起來,哭得比我更大聲。
她邊哭邊抽噎著撲到元振坤懷裏,“爸爸,她打我,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我沒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爸爸,你原諒我。”
元振坤聽了之後,瞪著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不敢再哭,連抽噎都不敢。
我媽媽撲過來抱著我,用袖子捂著我的額頭,嘴唇顫抖地問我:“貞貞,是你先動手的嗎?”
我搖頭。
我媽媽看向元振坤,“我相信我女兒不會主動打人……”
她話音還未落定,元振坤幾步跨過來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打亂了她出門前精心整理過的頭發。
起伏的胸膛,唇齒間不曾壓抑的怒氣,“你教的好女兒!”
元振坤解下腰上的皮帶,氣衝衝地朝我甩下來。
“既然你教不好,我替你教!省得小小年紀就這麼毒辣,做錯了事不認錯還抵賴!”
“不要!”我媽媽尖叫一聲,把我護在懷裏。
皮帶打在她身上,有些落在我身上,疼得我一陣痙攣。
那晚,明明那麼美的房間,卻變成了煉獄。
崔婕抱著元瑤,臉上得意的笑猶如惡魔……
那是一個噩夢,即便已經過去十多年,這段記憶卻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我腦子裏,趨之不散。
賀駿琪聽了我的話後,眉頭蹙起,扭頭吩咐他身邊那個板寸頭,“去查!”
那板寸頭說了一聲“是!”隨後走了。
賀駿琪邁開長腿向我走過來,踢了踢輪椅,“好坐?”
我笑,“你坐了三年,難道還不清楚!”
他冷哼一聲,丟給我一把瑞士軍刀,“拿著!死了人,我給你善後。”
我怔了一怔,拿起刀。
刀尾有一個按鈕,我按了一下,刀身飛快彈出。
刀刃很鋒銳,泛著森寒的光芒。
“能吹毛立斷嗎?”我打量著這把刀,好奇地問他。
話落,頭皮突然傳來刺痛。
我伸手捂著頭,瞪了一眼賀駿琪,“你有病啊?”
他看著我的瞳孔縮了縮,“驗證一下看能不能。”
我氣得從鼻子裏噴出好大一口氣,“那你怎麼不拔你自己的?”
“太短!”
話落,刀刃向上一翻,將剛才從我頭上拔下來的頭發落下。
隻見那根頭發挨上刀刃時,無聲無息地斷成了兩截。
我又充滿求知欲地問他:“那能削鐵如泥嗎?”
“能削你如泥。”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推動輪椅往電梯走。
他抱著雙手跟在我旁邊,閑庭信步。
晚上,賀駿琪就與我躺在那張病床上。
床很窄,一個人睡尚有翻身就掉下去的危險,更何況兩個人。
說也奇怪,雖然擠得連翻身都十分困難,可這晚我卻睡得香甜。
第二天,我被一陣“哐啷啷……”翠響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