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袋頂,身子抑製不住地顫抖。
拎起腳邊一桶水,倒扣掀出去。
底下兩個人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元瑤被澆了一身,崩潰地大叫。
賀駿琪淩厲的目光朝我射來,腮幫子蹦得十分緊,“元貞,你給我下來!”
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我的心顫了顫,但依舊梗著脖子跟他叫板,“你上來!”
賀駿琪抹了一把臉,摟著元瑤的腰,“你先去找我媽換身衣服,免得感冒。”
隨後就拖著元瑤的腰走了。
在走之前,還不忘抬頭狠狠給了我一個眼刀,臉色極其。
我莫名打了個寒噤,暗想:這次賀駿琪一定會喪心病狂地報複我。
怎麼辦怎麼辦?
我慌得有些六神無主,怕賀駿琪真來找我算賬,我把洗衣房的門都給反鎖了,可深知這樣壓根攔不住賀駿琪。
所以,我想到了跑路。
想到就做,我控製著顫抖的手重重打開門,然後一頭紮出去。
卻撞到一堵堅硬的肉牆。
撞得我後退幾步,腳後跟踢倒一個大盆,偏偏又在這時,眼角餘光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兩腿一軟,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之後就坐進了盆裏。
盆裏滿是水,我穿得又比較家居,衣服觸了水後,緊緊貼服著我的肌膚。
我想要起來,
試了幾次,腿上也沒恢複半點力氣,還像一隻受了驚不會水的母雞撲騰著翅膀,搞得整間洗衣房裏全是水。
狼狽不堪。
再加上今天那幫歹徒給嚇得我到現在也沒緩過神來,剛才又被賀駿琪那麼一嚇,情緒瞬間像根蹦到極致的橡皮筋,“咚”一聲斷了。
我索性不掙紮了,抱著雙腿坐在盆裏“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隻管扯開嗓子使勁嚎,不管那哭聲有多驚天動地,也不管麵前那人耳膜遭不遭罪。
我麵前那尊大神許是看不過去了,踢了踢盆,聲音冷得毫無溫度,“現在知道怕了?”
我不管他,繼續嚎。
他許是覺得我煩,腳尖轉了個彎走了。
我嚎了一陣,確認沒危險,慢慢地從盆裏站起來,正要出去,剛才消失的賀駿琪突然又抱著雙手出現在我麵前。
我在心底罵了句“陰魂不散”,繼續坐回盆裏,正欲張嘴,就聽他說:“再哭信不信我把你嘴給縫上。”
我徹底噤了聲。
他狹長的眸子極快地閃過一絲促狹笑意。
隨後邁開長腿向我走來。
他身上還穿著剛才那套衣服,被我潑得全身濕透,白色襯衫緊緊貼服在他身上,繃出肉色的肌理線條……
我看得鼻腔發熱,忙移開視線。
他在我麵前站定,“出來!”
我挺了挺胸,梗著脖子,揚起臉絲毫不懼地看著他,“怎麼的?還想打女人啊?”
他先是掃了一眼我的胸,喉結滾了滾,很快不自然地移到我臉上來,霎時,眸中緊了緊,似是裝著萬千風雲變幻,晴陰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