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杯共舉,神遊外意難平。
風花雪月終有終,潮起潮落亦有意。
山外青山試比高,海外深海龍難棲
世人皆道世人苦,仙人自有仙人愁。
倚仗歎息思前憶,不如散酒敬知音。
何為劍?何為聖?
何為白馬嘯西風?
胸中自有淩雲意,
傲立地,
何懼四海漫八荒!”
蘇讓舞劍舞得行雲流水,詩歌吟得蕩氣回腸,再加上蘇讓舞劍時故意將體內真氣外放,不知不覺間,一層金光覆蓋住了蘇讓的身形,將月夜下的竹林映照得仿若白晝,此時的蘇讓真好比傳中羽化登仙的仙人一般,看得智亦往意誌高漲,胸中激蕩難平。
待蘇讓終於舞罷,智亦往站起身,將酒壺朝著蘇讓一舉,振奮地:“老弟,你得對!隻是在這地間有一立足之地又有什麼用?我自然是要翱翔宇宙,傲世乾坤,方才不負我爹娘生我養我的恩情!”
完,二人一同舉壺,將壺內剩下的美酒一飲而盡,緊接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同躺倒在了這竹林之中,望著當空的皓月,伴著微醺的竹影,二人竟同時沉沉睡去,好似真的神遊宇宙去了一般……
……
“媽呀!我,我怎麼睡著了?”
蘇讓不知是不是做了什麼夢,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睡著了,實在是吃了一驚,連忙坐起身,卻覺得腦子奇痛無比,暈了兩下才算穩住身形,深吸了幾口氣,調息了兩個周,這才算是精神了些。
蘇讓這一叫,倒是也把智亦往給叫醒了,智亦往卻好像不似蘇讓這麼著急,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嘴裏還念叨著:“師弟,怎麼了?早飯做好啦?”
蘇讓一聽這話,趕緊搖搖智亦往:“智大哥,我是蘇讓,不是你師弟,咱們倆昨晚喝多了,居然睡在了竹林裏麵,如今都快亮了!”
“啊……啊?”
聽懂了蘇讓的這一番話,智亦往頓時也醒了酒,看看四周圍熟悉的竹林景色,再回想一下師父那柄玄鐵製成的教鞭,智亦往忍不住渾身一抖,慌不擇路地起身就往萬仞山的方向跑,跑了幾步,卻又回來了,從百寶袋裏麵拿出了一本書扔給蘇讓,便又朝著萬仞山跑去。
蘇讓拿起一看,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居然就是子龍槍的槍譜!
他趕緊起身要去追,耳邊卻聽到了智亦往的千裏傳音術:
“蘇老弟,昨晚謝謝你了,我本以為能夠苟活世間便是對我爹娘最大的孝敬,使得我一直沒有什麼大誌向,如今我決定了,回萬仞山我就閉關,等到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我一定要破了你的問劍九式!這本槍譜你也拿去看吧,反正我也背熟了,你可要仔細研究,不要輕易輸在我手上啊!”
蘇讓十分驚奇,沒想到智亦往居然能將這本家傳槍譜送給自己,不過蘇讓並沒有多什麼,隻是用千裏傳音術回了一句“謝謝”,心裏卻想著,若是真有機會,自己定要將問劍九式也教給智亦往,如此才不負智大哥的一片心意啊。
山路並不好走,但修仙之人,那管什麼上山下河,隻當一馬平川而已,隻是蘇讓走得極慢,一路上努力思考著夜不歸宿的借口,可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這一次,怕是躲不過爹爹的一頓鞭子了啊,蘇讓心想著。
等到太陽徹底升起來了,他也就回到了問劍道的山門,本想繞過山門,到後山偷偷溜回去,可是走到了山門附近的時候,蘇讓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怎麼山門附近一點守門弟子的氣息也沒有呢?
蘇讓自打懂事起就跟著父母和師兄弟練氣,覺察他人氣息這種事,對他來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平常,因此像現在這樣找不到氣息,對他來便不那麼習慣了。
按理來,每一道山門都是有各位師兄弟們日夜把守的,此時不在崗位上,難道是偷懶去了?不可能吧,爹爹治理門派一向嚴格,他們這麼幹,就不怕挨爹爹的板子嗎?
這麼想著,蘇讓慢慢推開了山門,朝著左右看了過去,果然還是沒有任何人出來攔上一攔,可是推開了山門之後,蘇讓驚奇地發現門兩旁的地麵上多了兩攤不易察覺的血跡,抬頭遠望山頂,整座山都似乎變得死氣沉沉的,一陣微風從山頂方向吹過來,蘇讓輕輕一聞,居然從空氣中聞出了一股血腥氣。
“糟了!難道……爹!娘!”蘇讓一邊叫著,一邊邁開大步,飛一樣朝著山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