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誌向(1 / 2)

但智亦往此時心沉似水,他自然知道,這些劍影都是虛,其中隻有一劍是實,於是仗著自己的長槍又長又重,一招橫掃千軍,幾下橫欄,便掃下了十幾道劍影,大有一力降十會的意思。

蘇讓看到這一招,心中大喜,又變招式朝著智亦往攻來,智亦往手中鎏金長槍也是大開大合,二人鬥到興起,居然雙雙運起了真氣,在真氣的助力下,二人越打越快,動作一閃即逝,若是個尋常人此時在這裏走過,隻能聽到這兩個人兵刃相交的金鐵之聲,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兩個近在咫尺的修士。

但二人也有默契,即便是運起了真氣,也不將真氣外放,比得依舊隻是招式而已。

這一次拆招真是盡興,二人從夕陽西下一直鬥到了皓月當空,夜幕下的竹林幽深靜謐,可竹林正中的二人卻是大汗淋漓,此時二人分別棄了槍劍,一同倒在竹林中哈哈大笑,一邊笑著,智亦往又從百寶袋中取了兩壺酒出來,拋給蘇讓一壺,喘著氣:

“老弟!真有你的,你們問劍道的問劍九式果然精妙!絕對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頂尖劍法!難怪你們先祖能夠憑此劍法問鼎劍聖,這第一口,我敬你這問劍九式!”完,智亦往便舉起酒壺,喝了一大口!

蘇讓拿著酒壺有些猶豫,今年才十二歲,父親是絕不會允許自己碰酒的,但今實在是痛快,智亦往的這一套子龍槍不但讓蘇讓突破了瓶頸,還讓蘇讓對劍法境界認識多了許多,隻要多加消化,自己的境界定能更上一層樓!

於是蘇讓拿著酒壺,大吼一聲:“好!”便和智亦往一樣,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這可是蘇讓第一次喝酒,那酒喝到了嗓子裏,頓時辣得蘇讓滿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但蘇讓也沒讓智亦往失望,即便腦中再翻江倒海,也沒有張開嘴流出一滴酒來,那麼一大口酒,愣是靠著內功真氣喝了下去。

“哈哈,賢弟好樣的!”智亦往看到蘇讓的窘迫樣就知道他是第一次喝酒,而這酒又是他從嗜酒如命的六師叔那裏偷出來的,是六師叔一直珍藏的幽州老窖七十年陳釀,智亦往第一次喝的時候可是噴了六師叔滿臉都是,此時看到蘇讓的樣子,又是打心底裏佩服了起來。

此時智亦往剛要舉杯再敬第二口,蘇讓卻搶先舉起了酒壺,啞著嗓子:“智大哥,這第二口,就敬你的子龍槍,你這槍法,暗合地至理,一招一式間,竟有晃動乾坤之感,大哥,我敬你這一套槍法,也敬那創出這槍法的宗師!”

完,蘇讓又是一大口酒吞下了肚,這一次蘇讓細品了這酒的滋味,自然發現這酒除了辛辣,內中又有綿柔的口感,想不到一壺酒水,竟然也合陰陽之道!

“哈哈,好,蘇老弟得好,我這槍法乃是家傳,隻可惜啊,我爹娘死得早,家裏也沒有什麼親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槍法究竟傳自何人,唉,這也算是一樁憾事啊。”

到這裏,智亦往忍不住哀傷了起來,他六歲那年,居住的村子遭了瘟疫,整個村子都死光了,唯獨他福大命大,被路過的師父從死人堆裏麵救了出來,那時候他們家本來還算富庶,可這一次瘟疫之後,家裏除了這一杆鎏金龍口槍和那一本子龍槍譜之外,便再沒有什麼財產了。

蘇讓聽著智亦往起往事,不禁愣住,這智亦往平日嘻嘻哈哈,不拘節,蘇讓一直以為他從來便是如此,卻不想其竟有這樣的遭遇,少年心性,難免眼窩子淺,聽著智亦往又起時候父母雙全時的往事,蘇讓接著酒勁,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

智亦往著著,看到蘇讓居然流起了淚來,也是一愣神,此時他的眼圈早已紅了,卻不願再流淚,便拿起酒壺朝著蘇讓的酒壺上磕了一下:“都是些往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如今我能在這世間有一立足之地,我爹娘也該瞑目了,對吧?喝酒喝酒!”著,又想灌自己一口。

可是剛拿起酒壺,蘇讓卻將智亦往的酒壺一把捏住,認真地:“不行啊,智大哥,單隻有個立足之地,那可不能讓伯父伯母瞑目!”

智亦往一愣,蘇讓猛然起身,又將雲水劍從地上撿起,挽了幾個劍花之後,居然在這漆黑的竹林中舞了起來,一邊舞著,一邊吟出了一首長詩:

“君可知,

白馬過隙轉瞬逝,何物趨死不往生?

君可知,

金銀地本為爐,蕩出寰宇何處往?

世間萬物皆有靈,轉世為人實不易。

覓得仙緣金丹成,再修聖道翔萬裏。

道德誌,逍遙意,清淨心,無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