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怎麼做。
此時的陸城心理活動其實早已經不知道有多得逞暗喜。
終於是等來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可不得要讓他好好想想該怎麼調戲她?
“就是傷口疼,沒事的。來,你讓我抱著,大約能好一點。”
從一切正常的治療方式上看,左未央顯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不也有一句話說的,病人為大,既然他覺得抱著自己就能緩解疼痛,那她也不應該吝惜。
乖巧地,小心地,柔軟地躺了下去,既要做到好像全部僅靠在他身上,又要做到不能把重量壓在他身上,這是一件非常講究技術的事情,左未央憑借著本來就不怎麼樣的身體平衡度苦苦堅持著。
半分鍾之後,她就開始有點堅持不住。
“你確定……這樣能好一點?”
她小聲地問,重點是,這個虛靠著的姿勢真的很累啊。
陸城一臉虛弱的樣子,一隻手在她背後把玩頭發,邊提醒她:“你是把我當成料器琺琅了嗎?還是放心地靠下來吧,我保證不會碎的。就你現在這樣我看著都累,不覺得自己抖得床都在震嗎?”
聽完這話,她也終於是徹底堅持不住了。
一口氣鬆懈下來撲通一聲就趴在了陸城身上,然後就跟做了什麼劇烈運動一樣沉沉喘氣,緩過神來才關注了一下身下的人,還好,果真沒有碎。
居然還就真這麼倒下來了,連一點緩衝時間都不帶有的。陸城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真叫是他身體底子好,要換做是別人,別說剛受過重傷,就是一般情況下被這麼突然一墜,也該受內傷不可。這小女孩,體重還真是個謎啊。
左未央緩過來一些,才開始回味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床都在震……不由覺得聽著很是引人遐想。在加上現在自己正羊入虎穴一樣窩在人家懷裏,不由漫長地沉默了下去。
而陸城最近好像話特別多,一邊手還在不停地玩她頭發,纏在手指上再鬆開,柔滑的發絲就跟墨色綢緞一樣。然後,繼續固執地問同一句話:
“欠我的人情到底什麼時候還?你知道的,心情對身體的調養很重要,要是我一直想著這件事,恐怕身體還真難好起來。”
左未央在一瞬間其實很想打人,但是一想到他還是病人,再大的氣也得打碎了牙齒往自己肚子裏咽。
“還,現在就還,你想我怎麼還?”
陸城心裏高興得簡直就跟個一百多斤的孩子一樣。
但還是必須要保持住病人該有的虛弱,便幹脆將喜悅的顫抖化作了虛弱的顫抖。
“把……把那天我對你做的,對我再做一遍,讓我的痛也緩解一下。”
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興奮得他差點暴露,隻能用咳嗽來掩飾,停不下來的咳嗽把左未央哄得沒有脾氣。
說實話,她現在真的很不相信眼前的人到底是裝痛還是真痛。哪有人覺得痛的時候還能這麼沒正經的?可是,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一次,他保護著自己被爆炸的船的殘骸打中,整個後背都是血,不也還能談笑風生地跟她說話?於是,也就不得不相信他過人的忍耐力。也罷,還是相信吧,就算他是裝的,也總比是真的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