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蠻生見校長作沉吟狀,推波助瀾道:“國教委讓完善‘獎貸助補’政策,但瀚大明顯在‘助’上還有所欠缺。前兩我在路上遇見漢科的人,他他們學校專門給予場地扶植學生們的勤工助學活動,還當麵詆毀我們瀚大與瀚大學子,什麼反正你們學校辦學經費不緊張,遇上困難向國家伸手要撥款就行。您聽聽這叫什麼話?所以我想到由學生承包校禮堂辦電影院這個法子之後,迫不及待就來找您了。我在這兒向您表個態,萬事開頭難,我願意事先士卒拋磚引玉,為瀚大的發展壯大盡微薄之力。”
文件裏的這些條條框框,校黨政領導早都滾瓜爛熟了,高副校長擱下手中報紙,抬臉看著顧蠻生,也辨不出他這麵上表情是支持還是反對:“怎麼,你還覺得自己挺勞苦功高?”
顧蠻生盡揀好聽的,微笑道:“那肯定比不了您。以前隻聽人我們的高校長為人隨和,德業並重,全心全意為學生奉獻,我還將信將疑,心這世上能有這麼好的校領導嗎?今看您對我這麼客氣耐心,我心悅誠服。”
“別給我戴高帽子。”高副校長差點笑出來,但還得保持校領導的威儀,又把臉板了回去,“你你來承包電影院?你打算怎麼做?”
顧蠻生就,這個由貧困生集體承包的電影院出發點就是拓寬勤工助學的渠道,啟發別的學生以勞養學,自力更生。基地,賣票的、檢票的、宣傳的、打掃衛生的、放映的、賣零食的,再加上這些工作還得輪換,一口氣就給學校解決了十來個勤工助學的崗位,按時計薪,就晚上工作兩三個時也不會影響學生白的課程,同時他還願意交出盈利的兩成作建立學校勤工助學基金。句句在情在理,高副校長不由大吃一驚,一個尚未涉足社會的大學生居然這麼有生意頭腦,他再次細細辨認眼前這張年輕英俊的男性麵孔,這子眯著眼睛微笑,神情像隻狡黠慵懶又篤定的狐狸。高副校長想起保衛處的陶剛曾跟自己提過的一個名字,終於反應過來,“你剛剛你叫顧蠻生?我可聽,你在我們學校很有名氣,上房揭瓦的事情全是你幹的?”
“不至於,我就是一普通學生,底下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麼老實的人。”
高副校長忍笑道:“你你這麼幹是為了幫扶學弟,可你的那個學弟還沒考進瀚大呢。你自己又夠不上特困生的標準,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呢?”
“供人以魚,隻解一餐;授人以漁,終身受用。‘獎、貸、補’到底隻是‘隻解一餐’,我想瀚大之所以是名列全國高校之前茅,正是因為瀚大從來不拘一格,永遠鼓舞瀚大學子開拓思維與視野,身體力行地教導我們擔負起肩頭責任,”顧蠻生終於斂起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抬起頭,將目光落定在牆上由國家領導人題寫的校訓上,一字一頓認真道,“博學創新,興業□□。”
一直到這場談話結束,高副校長仍未對學生承包電影院一事明確表態,言下之意還得再跟討論研究。
這點事高副校長一個人就能拍板了,顧蠻生吃不準他的意思,思來想去覺得還得再激他一把。他請人脈廣闊的貝時遠介紹一位記者,貝時遠欣然答允,第二,《新民晚報》的記者就帶著攝像師,□□短炮全副武裝地來了。
記者當著高副校長的麵,誇他扶貧助學工作搞得好,鼓勵貧困生承包學校電影院的做法更是別出機杼,走在了所有試點高校的最前沿。高副校長被唬了一大跳,隻能強帶笑臉地帶著記者參觀將用於承辦電影院的大禮堂,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騎虎難下了。
記者走後,高副校長特意派人叫來了正在操場打籃球的顧蠻生,對他,我不是受了你的激,也不是喜歡聽你拍這些馬屁,你的那麼多裏,確實有一句話打動了我,授人以魚,終身受用。他向顧蠻生強調道,學校批準了他承包電影院,但前提是絕對不能違反學校現有的學校規章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