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風庭集美貌和才能與一身,是南疆所有男子的夢中女神,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傑為她心折傾倒,就連當時女皇鳳嶠最寵幸的皇後也對風庭仰慕萬分,這件事一直被鳳嶠視作平生第一恨事。
如今,風影的鋒芒又蓋過了鳳淺語,一代兩代,她鳳嶠母女的風采都被風家這對母女壓住了。這口氣女皇鳳嶠如何咽得下?
她皮笑肉不笑道:“風影如此出色,朕一定會好好重用,還會給她尋一個最匹配的佳婿,方不負她的絕世風采。”
風冪趕緊道:“陛下過獎了,三公主才是驚才絕豔,模樣出挑,才華無雙,影兒要是能及得上她半分華彩老臣就燒高香了。”
方禦天低聲笑問:“陛下,我看上這個風影了,怎麼辦?”
“哦?朕也相當看好她,有意撮合她和雲霆,禦天你能不能割愛?這天下愛慕你的美人多了去了,何必和雲霆爭一個人呢?”
方禦天冷笑低問:“陛下真的願意讓風影嫁給你的皇子,讓他們夫婦齊心,與你藏著掖著也要保全下來的三公主爭奪儲君之位,謀奪你的江山?”
鳳嶠被他一語道破心思,也不再隱瞞,冷冷道:“這風影要麼為淺語所用,要麼必須早日鏟除,我不能讓淺語未來的儲君之路埋下最大隱患。”
“她隻不過展示了一下才學,未必是文武全才的將帥之才,陛下至於如此容不下麼?”方禦天撇撇嘴道:“別忘了明天還有武學比試,那才是重頭戲。文試不過是證明自己在異性眼裏的魅力值,武試才能驗證自己是否是國之棟梁。”
鳳嶠心裏可不這麼認為,棋藝比拚拚得也是定國安邦的資質,如果不是胸藏甲兵千萬的大將之材,怎麼可能下的一手好棋?一盤盤棋局就是一個個戰場。這這模擬戰場上風影都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擺到真實的戰役中,她也未必不行。
越是才智卓絕之輩,越不能被敵人所用,自己留用不得就必須盡快除掉,永絕後患。
她眼底複雜的情緒,赫連衝和雪蒼他們自然也盡收眼底,都是不動聲色的繼續看好戲。隻有赫連梟因為對風影有了異樣的情愫,不禁暗自為她的將來捏一把冷汗。
鳳嶠笑道:“禦天說的也是,我們就拭目以待明天風小姐和淺語的比賽吧。”
楚淩霜生前就一再因為才華太盛遭受謀害,對於鳳嶠眼底的嫉恨和殺氣自然也最為敏感,她躬身向評委台上施禮道:“啟稟陛下和兩位老王爺,風影隻懂琴棋書畫,不曾習武,明天的比試風影隻能無可奈何的缺席了。”
鳳嶠和鳳淺語母女終於鬆了口氣,鳳嶠正要恩準,冥越祭祀竟然再次開口:“風影,你忘了輪回湖畔我教你的那套躡月劍法嗎?為何要逃避比賽?不相信為師的劍術,還是你心理素質太低怯場了?”
楚淩霜暗自翻白眼,心說風影隻是你的一個血祭品罷了,她癡傻了十三年,除了乖乖被你吸血,她還能做什麼?你會好心做她師父教她劍法?還師父?!切!
想是這麼想,她麵上卻不敢不敬,立即跪下道:“師父請息怒,風影確實怯場,不想再參與任何比賽了。你老人家也知道,我身體底子不好,武學修為太有限,要是輸得太慘,師父你麵子上也掛不住不是?所以還是弟子趁早退出比賽,自黑總勝過讓別人笑話師父教徒無方。”
“老人家?教徒無方?”冥越大祭司玩味的低喃了一下這兩個詞彙,唇角浮現淡淡一絲冷笑,依舊是清冷淡漠的聲音:“不戰而逃是我神月宮弟子第一大忌,風影,若你不敢參戰,現在為師便賜你一死,免得壞了聖教規矩。”
“啊?!”楚淩霜一驚,趕緊換了語氣:“好,弟子一定參賽。”
“天色不早了,現在便跟為師回輪回湖畔一趟。”冥越說著便徑自起身離席。
楚淩霜不解的問:“為什麼?”
“為師餓了。”冥越說著目光落在她脖子處。
楚淩霜頓時打個寒戰,下意識摸了摸還沒有完全長好的傷口。
雖然風影死了之後她的魂魄才寄存在她體內,她當時被咬死時有多痛楚淩霜體會不到,可是這些天借用這個女孩身體後,她脖子處的傷不時隱隱作痛,她一想起來就後怕不已,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親自體驗被人活生生吸血的恐怖場麵了。
她心驚膽寒的跟著冥越往前走,鳳嶠母女和兩個異姓王,以及其他文武百官,無不暗自竊喜,不管怎樣,這個風影鋒芒太盛,她活著對他們自家女兒的仕途和婚姻是最大妨礙,也許神月宮輪回湖畔,才是她最該去的地方。
風冪神色複雜的看著離席的嫡孫女,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