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走到沉魚麵前抬手揉揉她的頭頂,冷厲的眼中劃過一抹柔和,語氣比平日溫和些許。
“去床上睡會,我和醫生聊聊。”
沉魚掃了眼笑意吟吟的青年醫生,轉回頭對上傅景堅定的目光,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頂著一頭火紅的頭發轉身進了臥室,在門口頓了兩秒甩手關上門。
醫生這種操作,搞得她好像得了什麼不能當著麵的絕症,。
她又不是非常好奇想知道!
沉魚赤著腳走到床邊,愣了兩秒轉身跑會門後,趴在地上耳朵貼在下方的門縫處。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仔細停了好半響隻聽見帝國、監獄、軍部、撤離幾個字眼。沉魚震驚的坐直身,眉梢皺成了川字。幾個字不多卻足夠它拚湊出一部分內容。
傅景要撤離地下城。
沉魚雙手握成拳眸中劃過憂慮。微風從窗口吹來,及腰的湛藍色頭發在空中飛舞。她盯著房門心中陷入沉思。傅景離開肯定不會帶上她,到時就會被送回休養院,落到東圖手裏。
一想到東圖在休養院的所作所為,心裏就難受的緊,她絕對不能落到一個強、暴、犯手裏。
額間青筋暴起腰背挺得筆直,眼中綻放前所未有的堅定。她必須讓傅景帶上她一起走。現在情分不夠,那就加深羈絆加大砝碼。
蹬蹬蹬腳步聲響起。
沉魚瞬間回神,手撐在冰涼的地板站起身,墊著腳跑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躺進去。
淡淡的香氣竄進鼻間,清冽陽光那是傅景身上獨有的味道。低頭看了眼軍綠色的被子,粗布的質感貼在光、裸的手臂,讓她有種被擁抱的錯覺。粉色的發絲披散在枕頭上,沉魚的耳朵尖染上了一抹紅。
她怎麼真躺在傅景床上了?
對方隻是讓她回避的客套話啊!
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沉魚蹭的坐起身掀開被子要下床。
哢嚓一聲,房門被推開傅景走了進來。
沉魚身體僵住抬頭對上傅景的視線,緊張的心咚咚直跳腦子裏一片空白。
“那個我……”
“別擔心,吃幾片藥而已。”
“哈?”真有病,她不信。
“下午我親自去給你拿藥,好好休息。”
“哦。”
傅景走到床邊坐下抬手將掀開的被子給她蓋上。抬手勾起湛藍色的發絲,替她壓在耳後隨後揉揉頭頂。站起身撫平軍裝上的褶皺,轉身離開了臥室。
沉魚睜著眼從緊閉的房門收回目光望著白色的花板,心情很複雜。本來想著和傅景保持一定距離,不過分靠近也不過分的遠離,讓自己有用不會被送回休養院即可。
現在看來不行了,必須再近一層。
唔,上次的情書可以用起來了。
***
夜晚,傅景穿著一套銀色絲質睡衣躺在床上,雙腿伸直左腳搭在右腳上,雙手放在腹枕著被子閉著眼。沉魚坐在他後麵,十指從他額頭到頭頂輕輕按動。床頭亮著一盞暈黃的燈,照亮兩米內的距離。房間其他的地方沒入灰暗之中,月光從窗口照進臥室,微風吹拂掀起了水藍色的窗簾。
沉魚收回手,下床走到椅子上坐下手肘放在柔軟的床上支著下巴,披散的金發落到床邊。她凝視著假寐的傅景,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臉頰。沉默一會嘴角微微上翹,臉上蕩開一抹笑。
“今我不唱歌。”
傅景睜開眼偏頭看向她,眉梢微微上挑似在詢問。沉魚勾唇一笑,眼睛亮閃閃回視。
“我今念情書。”
傅景:……
“春來了,花開了,鳥兒飛回來了……”
低頭對上一雙幽暗無波的黑眸,眨眨眼期待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兩人沉默對視誰也沒話,臥室裏驟然安靜,隻聽見窗外樹葉在風中搖曳的沙沙聲。
咳咳!
氣氛忽然凝滯,沉魚假咳兩聲對上傅景打量的視線,嘴角抽了抽不得不主動開口。
“那個,你聽了有什麼感想?”
“地下城沒有鳥。”
沉魚:……
金發咋變成火紅色,上揚的嘴角僵住瞬間收回了笑容,氣鼓鼓瞪了眼床上的男人,蹭的站起身拖著椅子放回書桌前,毫不猶豫轉身走出臥室。
對於這種鋼鐵直男,她是抽風了才想用美色引誘。
差點沒把她肺給氣炸了。
黑暗的大廳她懶的繞道開燈,摸黑走向魚缸翻身躍進水裏,躺在海草床看了眼房門敞開的臥室,氣不打一處來轉身背對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