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緊張?”

“沒有啊,沒有緊張?”沉魚被戳中心思,下意識反駁。

傅景走到她麵前,食指勾起一撮紫色發絲在指尖上纏繞,眼中帶著堅定。

“你每次緊張頭發都會變成紫色。”

“瞎。”

“前幾,休養院送來了你的資料,上麵有顏色變化的觀察記錄。”

沉魚刷的一下抬頭對上男人的視線。休養院醒來後她一直心翼翼,從不在周圍人麵前暴露過多,頭發在外人麵前變色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的清。沒想到那些人雖然不在她麵前晃,卻在暗中觀察她。

喉嚨好似被堵住,難受的厲害。

“別怕,有我在。”傅景麵容淡定收回目光,略過沉魚看向茶幾上的紅色藥瓶,額頭皺成了川字。“你中午在家沒有擦藥?”

他突然轉了話題,沉魚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茶幾上的紅色藥瓶,才想起早上這男人讓她擦藥的事情。中午被金色的軍功章奪取了心神,哪裏還記得這種事。轉頭對上男人冷厲的目光,眼神看向牆角氣弱開口辯解。

“我不心給忘了。”

傅景薇眯著眼走到她身旁坐下,托起修長白皙的雙腿放在腿上,拿過藥瓶打開給烏青的膝蓋塗藥。

沉魚側靠在靠背上,看著男人菱角分明的輪廓,認真的模樣嚴肅又迷人,看著看著就入了迷。

幾分鍾後,傅景將藥瓶放在茶幾,抬起沉魚的雙腿發在沙發上,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軍裝的褶皺腳尖一轉向臥室裏走。

“我去找東西。”

沉魚‘嗯’了一聲,趴在沙發靠背上凝視傅景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門口。沒多會,臥室裏響起乒乒砰砰的聲音,吱的一聲黑色的書桌被推到了門口。沉魚轉身在投影上點了暫停,視線靜靜盯著臥室門口,咽了咽口水提著耳朵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了幾下,臥室裏突然安靜了。沒多會在門口胡亂放著黑色書桌被搬走,隨後發出吱吱地板摩擦的聲音。

一道黑色的影子倒影在門口的地板上。沉魚一見迅速轉身關了暫停鍵,手上不停的滑動投影上的畫麵,裝作很無聊的模樣。

身旁的沙發下凹,傅景坐到了她身邊低著頭看著光腦。中途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眉梢微微皺起。

沉魚悄悄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嘴唇微啟又合上如此反複了三次,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東西找到了?”

“嗯。”

心裏的想法被證實。心頭生出個大膽的想法。

傅景和帝國有關係。

就是不知道是曾經還是現在。

沉魚心裏有點亂,如果傅景從前和帝國有關係,那麼她逃跑的計劃不會改變。

若是現在?

她可能就要改變計劃了。

***

夜晚,傅景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蓋在眼睛上。沉魚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手肘靠在床上支著下巴,眼神沒有焦距的盯著對麵的白色牆壁,嘴唇微啟唱著歌謠。

‘采蘑菇的姑涼……我有一隻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晚風吹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