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嗎?”
黑色的眼珠隨著營養劑的晃動左右搖擺,聽到傅景的話心裏冷嗤,她看上去是容易被食物誘惑的人麼?
“想吃。”
“唱歌。”
唱幾首歌換取食物,這種買賣很劃算,沉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次唱歌的地點改在他的臥室。傅景頭枕著被子躺在床上,沉魚拖過書桌前的椅子坐在床邊,嘴裏輕輕哼起了調。
三首後傅景呼吸平穩綿長,沉魚逐漸放輕的歌聲,確定對方真的睡著後閉了嘴。坐著凝視沉睡的男人,不知道他夢見了什麼,緊抿著唇眉頭皺成了川字。
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撫平男人額間皺起,等著對方臉上恢複平和滿意的揚起笑。彎腰俯身右手穿過傅景的脖頸抬起頭,抽出被子將枕頭塞到下麵輕輕放下男人,抖開被子蓋在他身上。
椅子放回書桌前,站在房門口四處打量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遺漏,關了燈輕輕合上門。
銀白的月光照進黑暗的臥室,一雙冷漠的黑眸緩緩睜開,凝視花板眸中閃過疑惑,似乎有什麼想不通,好半響重新閉上了眼。
自此後,每一晚上傅景夜裏聽著她的歌聲入眠,事後沉魚會得到一支粉色的營養劑。
男人對她的態度依舊冷漠,十足的悶葫蘆。但對沉魚的行為卻從未約束,好幾次撞到穿白襯衣也從未嗬斥過。
對於沉魚來,也算是一種進展。
對現在的她來被需要了,心裏擔憂勉強放下了一半。
還需要努力,她必須做到不會因為一些事被輕易送回休養院。
***
穿著白襯衣嘴裏叼著粉色營養劑,沉魚赤著腳走進廚房,打量空蕩蕩的灶台,上麵有一個長方形的銀色磁板,有十個平滑的按鈕,下方配有對應的星際文字。認真看了一會,一個都不認識。心裏吐槽了一番製造者不科學。有文字就該配上對應的圖案啊,遇上她這種新來的文盲還能盲猜一下。
吃完營養劑,將空殼扔進角落裏的垃圾自動處理桶,望著空蕩蕩的大廳歎氣,今早傅景放了六支營養劑在籃子裏,告訴她要明晚上才回來。
公寓裏什麼都沒有,廚房用品不會,衣服洗完了,至於出門更別想了。無事可做的沉魚躺在沙發上合上眼,打算今好好當一鹹魚。
鑰匙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突兀響起。
半夢半醒的沉魚睜開了眼,坐起身趴在沙發靠背上盯著大門,皺起了眉。
傅景不是明晚上回來了麼?
有什麼東西落在家了?
鑰匙轉動幾下大門沒有開,門外響起腳步聲。沉魚疑惑的起身,一抬頭見東圖的臉出現在窗口,嚇得跌回沙發,彎腰藏身沙發內悄悄探出頭。
外麵的人左看右看,用雙手遮住刺眼的陽光,整張臉貼在玻璃上朝裏看。
似乎外麵看不到大廳的情況?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沉魚忐忑起身,眼睛盯著東圖在原地走了兩步,半響發現對方真的看不見。輕手輕腳走到窗邊,眼睛死死盯著外麵的動靜。
東圖在窗邊停留了幾分鍾,轉身走了,沒多會大門再次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沉魚緊張的心咚咚直跳,時間不允許她磨蹭。東圖今會來肯定知道傅景的行程,對方不會輕易離開。大門不知道能擋多久,心裏快速鎮定,跑進臥室翻找趁手的物件,終於在衣櫃的底發現一塊磚頭大的銀色製品,拿著挺沉。
“美人,你在哪兒?”
東圖的聲音在大廳響起,沉魚沒有時間再找其他東西,拿著銀磚躲到門後。
臥室門外的腳步聲時近時遠,隨之響起其他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躲在裏麵是不是,真調皮。”
輕佻的語調令沉魚背脊發寒,握著銀磚的手背冒起青筋。蹬蹬蹬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聲音越來越大近到隻有一門之隔。沉魚咽了咽口水緊緊盯著門把,等了半響毫無動靜,側耳傾聽,外麵很安靜。
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墊著腳步靠近門板,門把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