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沒看到,她最常帶的那條劣質手鏈也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家的最新款絲帶。
秋季會員限量,價值在六位數以上。
導演愣了半分多鍾,直到旁邊的副導推了他一下,他才後知後覺地掛起笑來招呼人進來,“寧寧來了啊,快來坐,菜都點好了,就等你了。”
一行十來個人,鬱寧看誰都麵生。
本來就都是路人甲,書裏根本就沒怎麼提及過,鬱寧根本指望不上作者,坐到座位上之後,還是靠百度《摘星》的演職員表,才把在座的一個一個對上號。
眾人開始不可思議,後麵齊齊受寵若驚。
導演晚上還有片子要看,所以這頓晚飯也沒持續太長時間,不到九點,開機宴就散了。
上車之後,景芸還在感慨:“上下紅雨了吧,我們家寧寧居然能記住一起拍戲的演員名字了?”
鬱寧坐到副駕駛上,含糊地“嗯”了一聲。
景芸是真的吃驚。
別人看鬱寧大多數是從靠傳聞,但是她是真實跟她接觸過的。
鬱寧打就不喜歡跟別人相處,名字更是很少記,之前甚至有一次拍戲,她作為女二號,一部劇都快拍完了,有個記者問她和她對戲的男二號陸勤怎麼樣時,這大姐像個憨批一樣問了句:“陸勤是誰?”
這事一出,陸勤的粉絲們硬是以鬱寧不敬業的理由把她罵上了熱搜。
往事不堪回首,鬱寧的尤其。
景芸發動車子,“我送你去洲際酒店?”
鬱寧一臉茫然地轉過頭。
“別你忘了今晚約了沈禦。”
鬱寧:“……”
她不是忘了,她是壓根不知道。
鬱寧雖然對男主沒什麼意思,但是她也沒有放別人鴿子的毛病,再加上她也確實好奇男主是什麼人之姿,所以思索了幾秒後,她閉上眼睛應了聲,“嗯。”
房間是景芸提前定好了的,鬱寧去的時候直接拿著房卡上了樓。
據景芸所,因為沈禦飛機晚點,時間從九點半改完了十點半。
鬱寧到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半,她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間裏,紅酒她沒敢碰,水倒是喝了一瓶。
十點一刻的時候,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臉很熱,耳朵像是燒起來一樣,血液從腳底往上衝,在她身體裏卷起一股子漩渦來。
鬱寧膝蓋並在一起,,從微信上叫景芸:【芸芸……我怎麼覺得有點怪。】
景芸對這個稱呼適應地很快:【怎麼了?】
鬱寧:【我為什麼會覺得有點熱?】
景芸:【。】
景芸:【你喝水了?】
鬱寧皺緊了眉,【水有問題?】
景芸眉頭皺得比她更深:【不是你讓我在水裏放東西的嗎?】
作為朋友,景芸當時也勸了鬱寧半,但是這丫頭就像是中了沈禦的毒一樣,死活不聽她勸,什麼也要借這次機會和沈禦發生點什麼。
景芸:【雖然我知道你是金魚記憶,但你不會這個都忘了吧?】
鬱寧大概明白來龍去脈了,她沒多,深呼吸口氣站起身來:【芸芸,你過來接我一下吧。】
下樓之前,鬱寧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十分鍾的臉。
十五分鍾後,她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路邊上,那輛熟悉的布加迪威龍就停在那裏。
鬱寧記得景芸今開的就是這輛,車型一致,純黑色。
她鬆了口氣,因為身體不舒服,她也沒朝著副駕駛走,直接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裏開著暖氣,內燈沒開,路邊的燈光透過半敞的車窗照進來,映出了手邊的人影。
男人的臉隱匿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五官看不大真切,他手裏拿著半截燃著的香煙,灰白色的煙散開,被窗外的風吹了進來。
鬱寧被嗆得皺了下眉。
前麵的司機已經反應過來,連忙開了後座的燈,看見剛上來的人時明顯愣了下,“鬱……姐?”
鬱寧呼吸不暢,悶悶地“嗯”了一聲。
身邊的煙味還在似有若無地往這邊飄,她轉頭看了那人一眼。
男人沒穿西服外套,這會兒隻有白色襯衣和挺括的黑色西褲,他半眯著眼,同樣在側頭打量著她。
男人長得好看,一雙鳳眸狹長,眼尾挑起了半分豔色和乖戾,他鼻梁很挺,目光深沉又銳利。
鬱寧心裏的那股子燥熱更上一層樓,輕輕舔了下嘴角。
恰巧這時候,手機鈴聲突然在安靜的車內響了起來。
景芸的電話打進來,等她接聽之後,對方第一句話就是一通怒吼:“鬱寧,你趕緊給我從厲總的車上滾下來!”
厲、總。
鬱寧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腦袋一空,下意識並攏雙腿,規規矩矩挪向另一邊和男人拉開了距離。電話還沒掛,她祈禱著左手邊的人還沒認出自己來,剛要開門遛下車,那人就先一步開了口:“開車。”
他視線還落在鬱寧臉上,“去醫院。”
鬱寧思緒已經清明不少,聽到這幾個字時瞳孔一縮,下意識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袖子:“等等。”
原主是個公眾人物,如果去醫院的話,到時候被爆出被人下了藥,那這個黑點可能要跟隨她一輩子。
鬱寧現在霸占了她的身體,那就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呼吸急促,盯著男人的目光熱烈滾燙,“不能去醫院……”
“那去我家?”厲衍伸手撥開她扯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指,他撣了下煙灰,煙霧繚繞,他眸光很涼,半笑不笑地看過來:“怎麼,不是看不上我?”
鬱寧表情瞬間僵住。
啊,是嗎。
原主還過這種喪心病狂的話,拒絕了本文最大的反派大佬嗎?
……果然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