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扶起跪在地上的白鶯鶯,轉眼就看了過來。
她不語,冷眼旁觀,任由全身的水滴往下流淌,她站立的那一塊地方全都是水漬,身上的衣襟也都濕了個遍。
小魚瞪了她一眼,惡狠狠地開口:“你看什麼看?都是你害得我家姑娘成這樣,還要去和別的男人私會,真是不知廉恥!”
白鶯鶯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表情,臉上已經再沒有之前軟弱的樣子,取而代之是她那不屑的神色。
“姐姐真是好手段,就算是這樣,王爺也沒有直接讓你離開王府。”她直起腰身,哪裏還有半分柔弱的樣子。
南照冷眼看著主仆二人撕去了自己的偽裝,無不嘲諷地說道:“你們這場戲真是做足了,論起手段,你們真不愧是戲班子裏出來的名角,演得跟真的一樣。“
她故意咬重了戲班子這三個字,就是為了讓白鶯鶯不要太過囂張,太得意。
不想白鶯鶯根本就毫無悔過之心,反而走到她跟前耀武揚威,這足以證明她之前那副可憐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姐姐,你現在這幅尊榮真是讓妹妹我大開眼界,就這幅樣子和別的男人抱在以前,王爺就算不責罰你,你以後也不會得到王爺的垂憐了吧。”白鶯鶯捂著嘴嬌笑,狠毒地大量著她。
南照打量著白鶯鶯,如此好的一張臉蛋竟然心思如此深沉和歹毒,讓她著實感到驚訝。
“怎麼?不服氣?“白鶯鶯冷笑。
南照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不冷不熱開口,“想不到你竟然對我有如此大的怨言,你藏得夠深,竟然讓我絲毫察覺不到。”
白鶯鶯繞著她走了幾步,捂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緩緩開口,“那隻能說明你很蠢,我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於你,你自己都沒發現,愚蠢!”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我好像,並未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她慢慢開口,問出了心裏最想問的。
“哈哈哈。”她仿佛聽見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轉頭問小魚,“小魚,你聽過討厭需要理由的嗎?“
小魚搖頭,也跟著笑了起來,“當然不需要啊,她真是天真。“
南照站在遠處望著二人,身上冷得發抖,可是她的心卻更冷。她還記得白鶯鶯第一次來拜訪她時的情形,她那時候那麼動人,看起來那麼善良,可是不想一切都是她的偽裝。
“姐姐,你別急,以後的日子還長,我們慢慢來。”白鶯鶯捂著嘴笑了起來,眼裏閃爍著精光。
主仆二人奚落了一番這才轉身,款款往回走。臨走的時候,白鶯鶯又捂著嘴角咳嗽了兩聲,小魚攙扶著她回頭又瞪了一眼,似乎在責怪她做錯了一般。
可是她分明才是受害者,這兩人的邏輯簡直可笑。
等到眾人離去,她這才敢有所動作。許是因為許久未曾動過,加上她全身都已經是濕漉漉的,剛一有動作,她四肢都感到無比的僵硬。還在滴水的長發披在肩頭,她現在這個模樣簡直狼狽之極,更可惡的是,她感覺全身越來越無力,額頭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發燙。
該死,難不成她是中了風寒?
現在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莫邵梁把她拎到這裏來了也不管,天氣這麼冷,好吧,她自己想辦法。
邁著退吃力地走到了一邊,她先將鞋子裏的水都倒出來,而後騰出手將自己衣襟上的水一點一點擰幹。狼狽算什麼,她現在感覺走回去都是問題。
莫邵梁拎著她來的這個院子在正廳後麵,她很少來這個地方,對這裏並不是很了解。以前聽白鶯鶯介紹過這裏,說是莫邵梁隻有在處理重大的事情的時候,會在這裏。
一來是因為府中沒有他的長輩,而來是他也很忙,處理的也大都是公務,所以他在書房的時間最多。
她擰了一把袖子的水,緊緊皺著眉頭,這一次,莫邵梁是真的生氣了。
他為什麼那麼生氣,是因為她丟了他的顏麵,傷了他的自尊?正想著一陣腳步聲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抬頭一看,竟然是柳春和柳香。
“夫人,你怎麼還在這裏,讓我們一陣好找。快起來,我們先回去換身衣服,現在天氣又這麼冷,身子要緊。”柳香心疼地看著她,一邊說一邊上前扶起她。
她腳下虛浮,身子晃了晃,臉上出現不同尋常的緋紅,兩人愣住,伸手一探額頭,忍不住驚呼一聲,“夫人,你的額頭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