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最苦的藥(一)(1 / 2)

莫邵梁從來沒有如此深切體會過有人如此迫切想要離開自己,即便是最害怕自己的那些人,他們也不敢說要離開自己。對於女人,他從來也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仍舊很多女人想要得到他。

可是南照不同,他掌控不了她,也得不到她。

即便是得到了她的身體,他卻總覺得他得不到她的心。她似乎總是一副那副模樣,清冷高傲,明明心裏想得比誰都多,卻一直不願表露。很多時候,他恨不得撕爛她偽裝。

他這一生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風景,經曆過生離,也經曆過死別。可是他從未遇見過這樣一個人,讓他牽腸掛肚,讓他寧願傷害也不想放她離開。

可是她不願意,就是現在,她那雙倔強的眼神也無時無刻不再訴說,她要走,無論他給了她什麼,他挽留不住。

院子外滿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齊夫人和蘇夫人慢慢往這邊走來,此時就在不遠處,一個白色麗影也跟了過來。幾人身後跟著好幾個婢女,紛紛看向他們。

莫邵梁陰沉地看著她,一雙鷹隼一樣的眸子直勾勾地望進她心裏,全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南照眼神朝他身後望去,他的幾個女人都已經來了這裏,巴不得她立馬就被莫邵梁責罰。她不在乎這些女人怎看待她的,她們也傷不了她。能傷害她的,唯有麵前這個男人。

白色麗影在齊夫人和蘇夫人對麵停留片刻,然後繼續往這邊走來。她冷冷看著她那張可以稱得上是天真無邪的臉孔,心裏自嘲不已。

現在她是要來再踩一腳?

婢女小魚扶著她走近,白鶯鶯捂住嘴角咳嗽一聲,擔憂地看了過來,“王爺,姐姐,你們在這裏做怎麼?”

南照在心裏冷笑,她從前竟覺得這個女人是可憐的,無辜的,現在才知道她隻不過是戲最多的。

白鶯鶯臉色蒼白,沒說幾句就開始劇烈咳嗽,莫邵梁冷眼轉過頭去,口氣不善地對一旁的小魚訓斥道:“你怎麼做事的?你主子病成這樣你還讓由著她出門?”

小魚聞聲立馬跪下,連連磕頭,“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莫邵梁厭惡地看了她一眼,狠狠甩了一下長袖,白鶯鶯上前,孱弱地朝他行禮,而後抬起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向他,“王爺,這件事不關小魚的事,是我要來的。”

莫邵梁根本就不願意繼續說這些,轉過身去,高大的身軀透著疏離,依舊冷聲,“你也快回去吧。”

白鶯鶯臉上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停滯,眼神轉向在莫邵梁身後站立的人,嘴角微微開始顫抖,“姐姐,姐姐你怎麼這副模樣?”

南照冷冷笑了起來,反問道:“我這樣不也是拜你所賜,你何須問我為何會這樣?”

白鶯鶯捂著嘴角悲戚地看著她,抖著聲音開口:“姐姐,鶯鶯隻是來看你,鶯鶯什麼也沒做,你為何要這樣冤枉鶯鶯?”

說著她又開始咳嗽,瘦弱的身子在空中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在地。

“夫人你為何要這樣說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也是好心來看你,你現在卻無故要冤枉她,給她臉色。我家姑娘身體也不好,夫人這樣做,難道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貨色,她寒冷的目光一轉看向趴在地上的小魚,“小魚,你別忘了你今早是如何與我說的,你和你家姑娘一起哄騙我,你心裏難道沒有點分寸?”

“我何曾替和我家姑娘一起來騙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去和那個奸夫....”

話還沒說完,一條長臂飛快地伸到了小魚麵前,轉眼長臂一展,小魚就被一雙大手捏住了下巴。

“王....王爺,”小魚瞪大了雙眼驚訝不已,喘著粗氣叫道。

白鶯鶯臉色一變,趕忙上前拉著了莫邵梁的手臂,瞬間紅了眼眶,“王爺,王爺,小魚隻是一時口誤,她不是有意的,王爺!”

莫邵梁狠狠地捏著小魚的脖子,冷笑連連,任由白鶯鶯在一旁求情,“你最好讓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再讓我聽見一次,我就不會再這麼仁慈。”

白鶯鶯頹廢地跪倒在地,莫邵梁狠狠將人扔到地上,臉色陰冷地看向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人,黑色蟒袍在寒風中肆意亂拍。

對麵的齊夫人和蘇夫人見狀不好,趕忙側過身去假意路過,一時看熱鬧的人都紛紛散去。白鶯鶯見狀臉色更加發白,咬著嘴唇死死盯著那群人離去的身影。

小魚被扔到地上,不敢發聲,連滾帶爬上前抱住在一旁氣得發抖的白鶯鶯,不敢說話。

莫邵梁臉色鐵青,冷哼離去。南照全身凍得發僵,白鶯鶯原本以為她會跟上莫邵梁離開,不想她卻一直呆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