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謝曉芳落落大方地回答了我。
我側目看了看白靜嫻,如墜雲裏霧中。這白靜嫻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當初,她可是特別討厭這個男妹子的,哪曾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白靜嫻的口味,果然是非同凡響。
白靜嫻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她抿嘴笑了笑說,小溪,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奇怪,我怎麼又和當初那個謝曉芳……哦,不,謝曉峰走到一起了對吧?
“謝曉峰?”我指著已經啟動車子的這個男人看著白靜嫻,瞠目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對,我叫謝曉峰,不叫謝曉芳。”這個男人的聲音依然中氣十足,哪裏還有當初的柔媚,“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還要趕路,還是讓靜靜跟你慢慢說吧。”
白靜嫻掩著輕笑著,把故事大致地告訴了我,我總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謝曉峰,此前患有一種心理疾病,害怕戀愛,這導致他到了三十歲依然是孤身一人。上次的時候,經過別人的介紹,介紹人是謝曉峰的老板。他的老板在謝曉峰麵前將白靜嫻各種誇,最終謝曉峰打算和白靜嫻見麵,一來是給他老板麵子,二來也想看看這白靜嫻到底是何方神聖。
謝曉峰之前和白靜嫻在電話裏自我介紹過說自己叫謝曉峰,結果白靜嫻耳背,楞是聽成了謝曉芳。謝曉峰無所謂,也就將錯就錯了。謝曉峰一個人在咖啡廳的時候還沒有那麼緊張,但後來見到我們一起進去之後,立即變得緊張起來,那時候,他已經開始盤算逃離現場,於是就自導自演了當初的那一幕。
我說,靜嫻,那你後來是怎麼知道他不是男妹子的呢?
白靜嫻還沒說話,謝曉峰接過話來說,我們公司和她之前有個合作。前些日子她到我們公司裏續約以及做一些方案推廣策劃研討,結果在公司看到了我,就和我們老板說了當日的事情,我老板一聽,就樂了,說我是個直男癌,哈哈。
白靜嫻說,是啊,我當時就覺得特別沒麵子,被一個男人耍了,這仇必須得報,然後我就開始約他了,誰知道卻上了他欲擒故縱的當了。
我故意不理會方與,和白靜嫻謝曉峰之間頻頻地聊著天,我擔心八卦的白靜嫻再一次把話題轉向了我和方與的身上,如果是那樣,我想我一定會特別的尷尬。方與一個人坐在副座上,靜悄悄地聽著,半天也沒有說話。幸好,幸福滿滿著的白靜嫻此刻隻顧得神采飛揚地說她和謝曉峰的事情,似乎早已經把方與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們回到了小區,白靜嫻隨著謝曉峰的車走了,方與將我送到了樓上。正好是中午,米糊糊和那個新搬來的龔芍藥都不在,不知怎地,再見方與的時候,我竟然有些羞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他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變化的緣故。
方與依然捧著那束鮮花,放也不是,抱著又不是。我看了看他拘謹的樣子,說,傻子,還抱著花幹嘛呢,把花放在那兒啊。
“哦,好!”方與如釋重負,放下花的同時,終於咧嘴笑了,摸了摸頭發,低著頭,像一個羞澀的大男孩一樣。
我說,你餓不餓?
方與搖搖頭,說,不餓。
我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麼?
方與掏出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十二點四十五分。
我說,你猜我餓不餓?
“你……哎呀!”方與一拍腦袋,自責地說,“我真是笨死了笨死了,是哦,我都忘了問你午飯有沒有吃,其實哪裏要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