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方與的肩膀,說,走吧,哥們兒,姐請你吃大餐。
方與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吧,哥有錢,哥請你吃大餐!
我們倆一前一後地往小區外麵走,我看著方與的背影,我想,這麼多年早已經成了習慣,他是我的鄰家大哥哥,我在他眼中就是那個猴妮兒,或許一直以這種方式相處下去,我們的關係才會不遠不近,才能夠在未來的日子裏,過去十年,二十年,我們依然還能是最好的哥們兒吧。
“方與。”我叫了一聲走在前麵的方與,待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我的時候,我說,“以後,你還是喊我猴妮兒吧,我還是習慣了你這樣喊我。”
方與點點頭,說,嗯,猴妮兒。
“大傻子!”我拍著他的腦袋笑。
“猴妮兒!”方與點著我的額頭,也跟著笑。
正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我接通了之後,對方過了很久才說話,他剛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是李小白的聲音。
他說,你還好嗎?
我猶豫了一下,許多的記憶再一次想湧上心頭,但是,最終卻沒有湧上來,我明白,這麼久以來,我逐漸將他遺忘了,李小白來到過我的世界,最後什麼也不剩下,沒有愛,沒有恨,完全就是路人。
我客氣地答道,我很好。
李小白說,我這是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了,算是做一次最徹底的告別……小溪,我快要結婚了。
“恭喜你,和那個叫陳什麼榮的女人麼?”我嗤之以鼻。
“不,我和她之間,打從我上次回到上海之前就已經徹底斷了聯係。我是和冉夕準備結婚了。”
我驚訝地合不攏嘴,繞了一圈,敢情他和冉夕又回到了原點。在電話裏我才知道,冉夕恨過他,但卻無法忘了他,盡管,李小白曾經把冉夕推到懸崖邊緣,讓她萬劫不複,但最終她還是原諒了他。
想想之前,冉夕在我麵前提到李小白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原來,恨,是因為還愛,即便是報複,都是想讓對方刻骨銘心,寧死也不放過。冉夕的這種相愛相殺,我實在不能理解。數月之後,我再次偶遇大著肚子的冉夕,冉夕不經意地跟我說了原因,我才明白,原來冉夕對李小白,才是真愛了一場。
冉夕說,她之所以能原諒李小白的一切,是因為這個世界隻有她才明白李小白的孤獨無依,誰都不是十惡不赦,李小白才是最值得她托付的那個男人。
冉夕還說,李小白當初是真的愛過我,隻是他不懂得愛情的方式,我也不懂得怎麼和李小白相處,所以,我們必然不會走到一起。
冉夕還說,李小白很早就得了抑鬱症,上次撞斷了腿,她把他從醫院接走休養,在心理醫生的輔導下,李小白幾個月後逐漸轉好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我從肯德基餐廳裏走了出來,裹緊了衣服,對身旁的方與說,方與啊,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大餐?
方與說,這不是麼?我一直以為這就是大餐了呢。
我衝他笑了笑,說,好吧,你又贏了……方與,元旦你放假麼,你自從來到上海之後還沒有出去旅遊過吧,等元旦放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旅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