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定會徹查此事!”金隼心中不禁一驚,雖然他也是被蒙在鼓裏,但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好好徹查清楚。
我方在明,敵方在暗。挽今搖搖頭,對方氣勢洶洶但又不漏半點痕跡,此事還當真棘手,若是稍有不慎,那便是萬劫不複、永無翻身之日。
“醉仙閣現在怎麼樣?洛居正在哪裏?”挽今望著金隼問道。
“昨日自小姐你不見了之後,洛大人便派禁軍包圍了整個醉仙閣,裏麵的人一個也沒放過,統統押進了天牢。”
不知阮紫有沒有逃了。她雖然機靈但身份畢竟特殊惹人關注,要逃也不會逃得這麼容易……
挽今正垂眸沉思,忽聽院子外幼儀又走了過來道:“小姐,洛大人又來看你了。”
又?挽今疑惑。
見小姐有些不解,幼儀解釋道:“洛大人昨日封了這個醉仙閣後一直派人在長安城各處尋找小姐您的下落。今早辰時沈相國送您回來後洛大人已得到消息便來看您,可小姐您那時候還在昏睡中,他見小姐您安好便離開了。現在可能又來看小姐您醒了沒有吧。”
挽今點點頭對幼儀道:“讓他進屋吧,我正好有事要與他談。”
隨後挽今抬了抬手讓金隼退下,也別跪那杵著了。然後便轉身回了屋,一屁股坐在書桌前傷腦筋的揉了揉額頭。
如今正是最最關鍵的時刻,不得有半點的掉以輕心。況且最近的事情特別多,重重疊疊,總也不順利。她有一種危機感,似漁網般罩的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挽今,你醒了?”洛居正剛一大步邁進房門便喚挽今的名字。
挽今正揉著額頭,聞聲抬眼看了看他。
洛居正見她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坐在書桌前,快步走到她身邊,雙眼凝視著細細的看她有沒有好些。
挽今也淡淡的望著他,任由洛居正那樣看著。
望著洛居正墨玉般的眸中映出淺淺的自己身影,挽今忽然想起那個在醉仙閣突然意識到的令自己也是震驚不已的問題。
明明很討厭他,明明她恨不得從來都沒有碰上過這個腹黑毒舌又傲嬌到不可一世的小賤人的。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時在醉仙閣已幾乎快放棄生機的她,心中盼著想要來救她的人,竟是她每天在暗處偷偷罵著小賤人的沈離,而非當時就在她附近咫尺的洛居正。
怎麼會這樣……挽今到現在還沒想不通。但這次,的確又是沈離再一次救了自己……挽今緩緩垂下了羽睫。
還好沒什麼大問題。良久洛居正才收回了目光,輕輕歎了口氣,剛想開口:“對……”
“你有抓到阮紫嗎?”挽今開口問道。洛居正那一句還沒說出口的對不起,就這樣被她的那句話打斷。
他的眸子漸漸暗了下來。他沒有來得及去尋她,是他的不對,但她這麼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怨他的意思嗎?
還是……她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什麼希望?
他這是怎麼了?
見洛居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挽今疑惑的眨了眨眼,看他良久沒說話,她以為洛居正沒有理解,便又再次說道:“阮紫便是醉仙閣名滿長安的當紅花魁花溪姑娘。金隼剛才與我說自我不見之後,你便派禁軍包圍了整個醉仙閣,將裏麵的所有人統統押進了天牢。我是問你有沒有將阮紫抓來?”
洛居正還是沉著臉沒有說話,兩人間似有一種莫名的氣息在流動。
挽今正納悶這家夥今天是怎麼了,忽聞洛居正開口,聲音也是冷著的:“你還有沒有別的想與我說?”
別的?還有什麼比眼下這件事情更重要的嗎?
挽今歪著頭想了半天,見洛居正越來越沉的臉色,忽然福至心靈。
這家夥不會是想著秋後算賬吧……
她訕訕的對洛居正笑著,底氣明顯不足的道:“這……這怨不得我,誰叫你之前坑我坑的那麼歡快……”
洛居正咬牙,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死死盯著她的眼,仿佛想看穿她這顆有時機智過人有時又能把人逼得發狂的小腦袋裏到底裝著些什麼東西。
他漆黑一片的瞳孔裏似暗藏著無盡風暴,挽今被他逼迫地抬著頭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與他對視。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幹瞪了良久,最終洛居正一拳揮在挽今身後的椅子上,似最終妥協般無奈的歎了口氣。
挽今那一刻還以為這家夥要揍她,立刻本能的將眼睛閉上。
洛居正看著她的反應,勾唇自嘲般的笑笑。
她究竟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他要的,真的有那麼難嗎?還是她根本不在乎,什麼也不在乎……
這家夥是吃錯藥了吧。挽今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拍了拍他那殺氣騰騰的橫在她脖子旁那隻手,蹙眉問道:“從我一開口問你你就不對勁,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醉仙閣又出什麼事了嗎?”
糟了!挽今想起了一件似乎被她遺忘許久的事……她沒有履行之前的承諾去與他放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