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歌咬著唇,眸中霧氣氤氳。
“送你姐回府吧。”沈離站起來拍了拍纖歌的肩膀。
=========================================================================
在這世間她有許許多多的稱呼,劉挽今、靈黛公主、夏挽今、挽兒、夏留古、夏大人、夏禦史、阿今、挽今,可會叫她挽挽的人,卻隻有一個。
朦朦朧朧中,挽今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她在醉仙閣取焰淩花,未料反而被奸人算計。
然後……然後……然後呢?
挽今猛地驚起。窗外的陽光大大咧咧的照入房中,不覺早已是下午。
她揉了揉仍舊有些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竟發現是在自己的房中。她明明記得昨晚她在醉仙閣,有兩個男人……
挽今心下瞬間一片冰涼。但奇怪的是她動了動,身上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卻是沒發現任何異樣。
奇怪,難道洛居正及時趕到救了她嗎?
她隨意披上衣架上放著的的衣裳穿戴好,推門便見金隼一人端跪在門外。看他那樣子不是跪了一會兒了。
“小姐你醒啦!”一旁的幼儀一見到挽今出來,趕緊飛撲上去。
“是金隼失職,請小姐責罰!”金隼單膝跪在石板上,沉聲道。
而挽今隻是開口向幼儀問道:“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沈相國送小姐您回來的。”幼儀老老實實的答道。
沈離?怎麼會是他……
挽今有些意外:“他走時有沒有說些什麼?”
幼儀搖搖頭:“沒有,他將小姐您送回就走了。”
哦……挽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幼儀看看挽今,又看看端跪在地上的金隼,癟癟嘴,欲言又止:“小姐這一切都是幼儀的錯,要打要罰奴婢任您處置。可金隼他……他已經從晚上跪倒現在了,您……”
從晚上不吃不喝跪到現在?
挽今聞言,垂眸看著金隼道:“是我讓你與幼儀去賞花燈的。若是你失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金隼沒有動,依舊低眉跪著。
幼儀終於舒了一口氣,她一直從昨晚提心吊膽到現在,還好小姐沒有再責怪金隼了。其實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求著小姐讓金隼陪她一起去看花燈,也就不會發生之後這樣的事情了。還好小姐沒出什麼大事,要是真出了事,她就是死也不會心安。
可沒料到挽今下一句話又再次讓幼儀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但你確實失職該罰!”她聲色嚴厲,將一封密信摔在金隼身上。幼儀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挽今,不禁嚇得一哆嗦。
“小姐……”幼儀泫然欲泣,“這一切都是幼儀的過錯,您要責罰要打罵幼儀都絕無二話,可是金隼他……”
許是昨日經曆的事實在太多,又沒休息好,挽今忽然覺得有些心煩。
她耐著性子對幼儀道:“幼儀,此時與你無關,你先回避一下。”
“小姐……”幼儀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見金隼也朝她微微搖頭勸她退下,也隻得作罷。她眸中霧氣氤氳,隻能咬著泛青的唇瓣攥著袖口退下。
挽今望著幼儀徐徐下去還一步三回頭的不甘背影,默默歎了口氣。
幼儀,知道越多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我隻願你是那個永遠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總是愛出洋相的幼儀,希望你終有一天能明白我的苦心……
“打開看看。”挽今抬了抬下巴,對著金隼說道。
金隼依言拾起腳邊的信件,打開一看,不禁疑惑,這不是他前幾天送給挽今的密信嗎?
“上麵寫著什麼?”挽今問道。
金隼拿著信紙微微蹙眉,完全不明白挽今這麼做的用意。
“我問你上麵寫著什麼!”挽今再一次說道。
“一切安好。”
金隼按著上麵的字念到。
好一個一切安好!挽今冷笑。“這是你前些天給我的消息,說阮紫在水榭小樓一切安好,是嗎?”
確實如此啊,金隼點點頭。那日水榭小樓給他的消息就是如此。
“好。那我便問你,阮紫為什麼會成為如今醉仙閣的當紅花魁,花溪姑娘呢?”
金隼一愣。
要不是昨晚活生生在她眼前發生的一切,她不知還要被蒙在鼓裏多久。挽今這一輩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背叛,如今阮紫在醉仙閣還能過的如魚得水如此肆無忌憚,這說明她的人中明顯有了內奸。說不定還不止一兩個!此事事態嚴重,若是不弄清楚,先別說能不能找齊三塊虎符,或許她與所有人這麼多年的心血便會功虧一簣。或許李太後對她的身份有所察覺,也必定與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