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釗很識趣,見岑薇瀾和楚瓷兩人一起走上樓,他也就離開了岑家。
車子開出大門,看見賀梓朗正倚著車門望著岑家,他就不懷好意地靠了過去:“喲,朗少,吃晚飯沒啊,沒吃飯,這會兒估計你那嬌慣的胃也該咕咕叫了吧?”
賀梓朗眼看厲澤釗那輛超級土豪的金色跑車從岑家駛出來,已經咬牙忍下了心裏的醋意,沒想到厲澤釗此刻還故意來挑釁炫耀。
這個女人真的是鐵了心不回頭,連備胎也找好了嗎?
賀梓朗不相信。
理智終於把那股酸溜溜的感覺趕跑,他難得地對厲澤釗露出一個森然的微笑:“連你都這麼擔心我,楚瓷更不用說了,所以你這麼得意洋洋,不怕馬上被打臉嗎?”
“……”
厲澤釗沒想到那麼冷酷的賀梓朗,居然也會跟他鬥嘴。
而且,這家夥簡直是一針見血。
看剛才,楚瓷隻是聽見賀梓朗在門外等她,就已經掉了湯匙,更別說,她肯定知道賀梓朗沒吃飯會怎麼胃疼。
那丫頭,九成九是要心疼死的。
厲澤釗臉色一變,瞪了賀梓朗一眼,把墨鏡一戴:“看天色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倒想看看,是楚瓷先出來救你於饑餓呢,還是你先被淋成落湯雞。”
賀梓朗笑了:“那都是我們夫妻倆的事,不牢厲少費心。倒是你,天都黑了還戴墨鏡,開車小心呐。”
兩人在岑家外麵的路上鬥嘴,這時岑薇瀾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而楚瓷則坐在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阿姨,你好些了嗎?”
岑薇瀾的手,覆在楚瓷的手上:“小瓷,阿姨知道你懂事……畢竟,你對賀梓朗是真心的,現在你們鬧成這樣,阿姨也不願意看到你難過。但是,你真的要擦亮眼睛看清啊……你在他心裏到底是什麼地位,你確定你知道?”
楚瓷低著頭,想著岑薇瀾這個問題,她發現自己真的回答不出來。
她對賀梓朗究竟有多重要?她沒有自信,因為從來沒有衡量過,考驗過。
這時,隻聽一聲悶雷,“轟隆隆”地從天空中炸響,緊接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雨點聲驟然嘈雜起來,就算窗戶都密密實實關上,楚瓷還是能聽得很清楚。
糟了,朗少他會不會還在外麵?
她眉頭輕輕一皺,擔心地看了一眼窗口,雖然從她的角度,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這種反應就是潛意識。
潛意識裏,她還是關心賀梓朗的。
岑薇瀾看在眼裏,更是擔心:“你心軟了是嗎?傻孩子啊,這種苦肉計算什麼?還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用的把戲?當初他追求寶兒的時候,兩人鬧別扭了,他也曾經這樣在窗外等她。可是結果呢,寶兒死了才五年,他傷心嗎?遇到你,他一下子就又投入了新的戀情,這叫見一個愛一個,完全沒有真心的。”
“他不是那樣的人。”楚瓷不禁脫口而出:“他對寶兒姐姐是真心的,對我也是,我知道。”
岑薇瀾哪裏可信?
“對你和寶兒都是真心的?”岑薇瀾苦笑:“小瓷,你傻到底了……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對寶兒真心,對你也真心,以前你不知道你和寶兒之間的聯係,現在知道了,你難道不會好奇,賀梓朗究竟愛的是寶兒還是你?或者,他根本就是……”
“把我當成了代替品,因為我和寶兒姐姐很像是嗎?”楚瓷忍不住站起來,心裏很痛:“就算全世界都覺得我不如寶兒姐姐,我是代替品,但我就是知道,朗少不是這麼認為的!”
說著,她轉頭看著窗外,隻見大雨傾盆而下,那雨勢簡直堪比高壓水槍造出來的拍戲場景。
這麼大的雷,他應該不會傻傻坐在車裏、等在外麵吧?
嗯,不會的,賀梓朗是多精明的人啊,而且超級注重儀態,怎麼能讓自己變成落湯雞?
想到這兒,楚瓷略安心了一些。
岑薇瀾見楚瓷雖然不肯和賀梓朗見麵,但是心裏依然是放不下這個人,她就更加傷痛。
“你真的對賀梓朗那麼有信心?難道你已經試驗過並得出答案了嗎?”
楚瓷轉頭,憂心忡忡地望著岑薇瀾:“有信心,就不必要考驗什麼……阿姨,我知道你永遠不可能原諒朗少,對於寶兒姐姐的事,他確實有無法推卸的責任,而且他自己也一直很自責。但是你認定是他出於商業擴張的目的,故意害死寶兒姐姐的,那如果以後凶手被抓到了,你會不會放下這五年來對朗少的仇恨呢?”
此言一出,讓岑薇瀾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