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患難真情(2 / 3)

“嗖——嗖——”利箭從耳朵劃過,饒城的士兵們已經展開了遠程攻擊,風懷軒是南昭皇帝的大敵,此時殺他定是好機會。

大約為了皇帝的獎賞,他們也不顧是不是還保留著皇帝口中的那個女人的性命,隻要拿下東月皇帝的人頭,一定什麼都可以將功補過的。

風懷軒的身手極好,左躲右閃很快將利箭避開。

易川夏的體力自是大不如從前了,就連避箭都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突然咻了一聲響,一柄火箭衝準了她的後背襲來。

她來不及閃,真的來不及閃。

“小心!”突然一條頎長的身影撲了過來,將她緊緊攬在懷裏,那箭沒有回頭,而是直直地插進他的肩胛。

一聲哼哧,他咬了咬牙站穩了身子,手一揚,狠心將火箭從肩胛上拔下,然後用內力點穴封住了筋絡,以免血噴不止。

“你——”易川夏怔住,那時心頭是種說不出的滋味,像刀割,又像火燎,這個曾經她一直覺得是冷血的男人為了她,居然甘受箭穿心之苦。

“快走!”沒有時間給她哀悼什麼,風懷軒拉了她朝胡同的盡頭奔去,本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

誰料一出胡同口,風懷軒立即停下了腳步,那對麵是火把,無數的火把,排列整齊的大隊士兵早已將這裏堵住。

如今是腹背受敵,逃無可逃。

後麵的腳步聲陣陣襲來,雷穿貫耳。

“束手就擒吧,或許我還會給你個全屍。”領頭的首領,年紀不太大,大約二十幾歲,生得濃眉闊目,皮膚黝黑,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長矛,滿眼驕傲與囂張。

這人有些眼熟,易川夏仔細想了一想,應該是在南昭皇宮見過他的,對,是南宮瀟寒的禦前侍衛,名叫南宮守,與其同宗,大許是與南昭皇室沾得上親緣關係的人。

“你可知殺我者,後果如何?”麵前此種境況,風懷軒並沒有半絲慌亂,而是下意識地捉緊了易川夏的手,冷冷地灼了一眼馬上的毛頭小子。

“後果就是我前途無量!”南宮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模樣比得了富可敵國的財富還要興奮,當然,拿下東月皇帝的頭顱,當真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是嗎?或許你沒這個機會了!”風懷軒眯著眼,淡淡地笑著,那笑好像春風和煦,仿佛眼前是空的,一切都不存在,漸漸笑意斂起,被一道無比冰涼的冷光代替,直勾勾地瞍向了南宮守。

也就在這一刻,一聲利響,好似有一道冷光飛向了南宮守。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任何的前奏。

就在千名士兵的麵前,南宮守哼了一聲,突然從馬上墜下,血染紅了青石地,從他割開的喉嚨裏緩緩地流出。

別人沒有看清,但易川夏卻是看清了。

就在剛才,一枚利器從風懷軒的手中射出,那迅速不是肉眼可見的。

眾目睽睽之下,南昭首領南宮守就被射殺,毫無預警的,自然所有士兵的目將都齊刷刷地掃向了他。

“是他,是他!殺了他!”副將終於回過神來,揮刀霍霍,發號了施令。一切都已經晚了,南宮守死了。

就在眾人簇擁而來的時候,風懷軒拉起易川夏,一招白鶴亮翅飛快地躍上剛才南宮守騎得那匹寶馬。

一揮馬鞭,馬兒縱身一躍,從刀槍劍戟中躍過。

身後又是呼呼的風聲,那是利箭襲來的聲音,風懷軒的反應甚快,一勒馬韁繩,旋身一揮,抓了街口廢棄的門板擋在了身後。

剛才所經曆的一切,易川夏都切切實實地看在了眼裏,的確,他不是個一般人,他的魄力與膽識超越常人。

“夏——”耳邊聽到他強烈的喘聲,是,很強烈,他的手從背後擁過來,汗水幾乎是隔著衣服又打濕了她的身裳。

“嗯。”易川夏應了一聲,這一聲的背後是多少的糾結。他背後還有傷,很重的傷。

“跟著我,你會死的。”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

“你的意思是?”易川夏意識到他的話外之音了,跟著他會死,但跟著南宮瀟寒她可以活著。

“也許我真的錯了,抓住你不放,錯了!”風懷軒的聲音變得有些脆弱了,剛才麵對千軍萬馬他都沒有怕,為何現在?

“既然錯了,就錯到底。”易川夏聽到了他聲音裏的脆弱,那是一種無奈,對她,難道無奈了嗎?心中不知哪裏來的一種衝動,不知是恨還是愛,忽然地握住他勒著韁繩的手,“你剛才不說了,不會丟下我嗎?你若敢將我送予他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也不會!”

“寧可你不原諒我,也要讓你活著!”風懷軒的喘聲稍淺了許多,回頭再望,火光依然是映紅半邊天,馬蹄聲,腳步聲,一切的一切,幾乎把富饒的饒城變成了死城。

“風懷軒,我恨你!”易川夏的手扣緊了他的手,指尖幾乎在他的手背上劃出血痕來。

風懷軒的心思,她明白了。

此時的南昭將領們早已被名利衝昏了頭,隻要奉命取下風懷軒的頭,不管他身邊的人是死是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