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箭在弦上(1 / 2)

此時的燕山一派喜氣洋洋。

但溪墨的心卻異常沉重。

這周統領投誠,正無意向朝廷釋放一種信息。

燕山也就異常危險。

畢竟,燕山的勢力不是足夠的強大。

溪墨知道雲詹也得悉這樣的危險。可已然低調不了,唯有一鼓作氣,直抵黃龍。

清風明月子夜。

雲詹邀溪墨喝酒。

“白日裏已經喝了許多,晚上不宜多喝。”

溪墨喝酒,隻是淺嚐輒止,從無喝醉酗酒的習慣。

“那麼,就以茶代酒如何?”

“也好。”

雲詹器重溪墨。他是他的股肱。失去了別人尤可,唯一不能失去溪墨。

二人就在軍營附近的一個亭裏飲茶對坐。

雲詹又笑:“你與秋紋別勝新婚,可你卻也願意出來陪我。我很高興。”

溪墨微微一笑:“我與秋紋來日方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此時此刻,正是你儂我儂之時。”

溪墨就道:“我與秋紋,一直緊守最後的底線,並不會胡來。”

“你又曲解了我的意思。”

“那麼,大將軍,你的意思是……”

“我是,在你的心裏,原來也極看重友情。”

這話,溪墨愛聽。

“願大將軍您一切順利。有朝一日主持我和秋紋的婚禮。”溪墨將此話得滴水不漏。

雲詹就笑了笑,這笑容極其複雜。

“不錯,我也願意自己順遂。隻是,我羨慕你,更多的,是嫉妒你。”

男人之間的嫉妒不像女人,不是含而不露,而是徑直了當。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雲詹不信,他站了起身,抬頭看著空皎潔的圓月,苦笑了笑,“你既知道,為何不願意出來?”

溪墨也起身。

“秋紋是好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將軍您屬意與她,原也十分正常。”

“哦?”

“若大將君您喜歡的是一幹拜金世俗女子,那溪墨得知,心裏隻怕要看低大將軍您幾分了。”

雲詹就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果然了解我。秋紋的確不錯,既可紅袖添香,又可馳騁沙場。真正難得,真正齊全。英雄不問出身,女子也一樣。我想著,你若不在,我定將她留在身邊,好好待她。”

溪墨又笑了。

“可惜,有些事是需要時地利人和的。我和秋紋那是三生有緣。”

對於自己所愛的人,溪墨是從來不會放棄和退卻的,不管自己麵對的誰,不管麵前的對手是強大還是弱。

他的目光透著堅定,他的麵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堅毅。

雲詹就不想往下了。

“我既是那坦蕩之人,又豈會行人之事?我隻是羨慕。於我心裏,也是希望你們白頭到老的。”

“謝謝大將軍。”

二人便又籌謀起如何進宮京城,從哪條道,用什麼方法。

溪墨主張速戰速決。

這一運籌,很快就亮了。

亮時分,溪墨才又推開了秋紋的院門。

秋紋已經起來了。她正精神都是地舉著一根棍子在石臼裏咚咚咚地敲擊。秋紋幹活一向賣力。溪墨聞到了芝麻的香味。

“這是做什麼呢?”

秋紋知溪墨回來了,就笑:“搗芝麻呢,包芝麻團子。”

“哦。”

溪墨就接過棍子,道:“我來。你歇著。”

“不用。”

“我來。歡兒呢?”

“他呀,鬼靈精呢。知道你回來了,自然也歡喜的,可到了夜裏,不知何故,硬要去陪三娘,去她的餛飩鋪子,找阿福什麼話。我不讓,可他非要去,真正我也奈何不得。”

溪墨低頭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歡兒人鬼大,這是刻意要給秋紋和自己獨處的時間。

秋紋又道:“待包好了團子,我叫歡兒還有三娘阿福一起來吃飯。”她要告訴溪墨,真正是多虧了阿福和三娘。若不是他們膽大心細,能會道,這燕山還是有危險,到底那周統領初心就是要滅了他們的。

秋紋又問那周統領現在的心情如何?

溪墨就道:“他行伍出身,過的話,自然都是算數的。此人雖然急躁了一點,但極講信用。”

“那麼就好。”

溪墨一夜未睡,秋紋看出了他眼底的血絲,一時就心疼:“你趕緊補個覺。中午到了,我叫醒你。”

“你怎知我沒睡覺?”

“我當然知道。你呀,是和大將軍議論什麼事兒去了。”

“可你不攔著我,你若攔著,我定不去的。”

秋紋就歎:“你是去商議要事的,我為什麼要攔著?若攔著,就顯得我不懂事了。我固然心疼,但也隻有眼睜睜地讓你去。因我攔住了,雖你一時心軟聽了我的,但日後想起還是會責怪我不懂大義,所以我何必呢?不如痛痛快快地讓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