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難言(1 / 2)

南宮言收回拿著信封的手,將其放下,然後提筆輕咳兩聲道。

“那麼今日,我便教你寫...”

“寫仙尊你的名字吧!”

拱門後的天地,雪,依舊自顧自的下著,空氣裏安靜得落針可聞。南宮言提筆的手,在聽見陳一諾的話之後,幾不可見的抖了抖。一滴墨,落在了淨白的宣紙上,瞬間肆意的浸染開來。

“那...那便,寫吧。”

南宮言將染上墨漬的宣紙抽掉,換上了一張幹淨的,鋪整在桌上,再用紙鎮細細的壓好。隨即用左手撩起了右手的袖袍,提筆將其放在硯台裏,吸飽了墨汁,輕輕的將筆尖在硯台邊沿處,濾了濾多餘的墨汁,隨即提筆,行雲流水般,洋洋灑灑的寫下了“南宮言”,三個字。

陳一諾看得很認真,暗暗的記下了南宮言落筆的手法。寫完後,南宮言將紙鎮挪開,仔細吹幹了上麵的墨漬,然後將宣紙遞到了陳一諾的手上,留給她自己去臨摹。

“仙尊,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想要學寫你的名字嗎?”

“原因,很重要嗎?”

“安!?...嗯...不重要...”

“後麵的幾天,我可能會很忙,已經陸續有其他仙宗的仙友到了流雲山,我要抽出時間去應酬一番,但是你每日的功課,必須認真完成,不得馬虎。我會不定時的抽查,每天的知識點,也要多加練習,你現在身上的靈力充沛,究竟達到了什麼段位,我也尚未知曉,你要切記。修身的同時,也要修性,不可有任何雜念,否則產生了心魔,那將會是很嚴重的後果。”

南宮言的一番話,陳一諾仔細的在心間記下。可是...他要去應酬什麼的就沒必要告訴她了吧,畢竟,他可是一宗之主,哪裏需要向她報備什麼行蹤。

“是,我記下了。”

“嗯,練字的事,就先擱在一邊,現在開始今天的仙術入門課程。”

陳一諾拿著書,坐在南宮言的身邊,仔細的聽著他講課,偶爾還要比劃些結印的手勢,拱門後麵的小院裏,蓮池下,新養的兩條風水魚,正肆意歡快的追逐嬉鬧著,原本,這裏的風水魚,就隻有赤尾青那一條,後來被陳一諾烤來吃了以後,南宮言不知為何,就將新選來的風水魚,換成了兩條...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得很快,陳一諾也學會了新的結印手法與心得。

南宮言還是像往常那般,到了時間,就跟來時一樣,一陣涼風拂過,便消失在了原地。

雲頂小院兒裏,就又隻剩下她一人。陳一諾拿著南宮言寫有自己名字的那張宣紙,眼神一刻也不曾挪開,看著默默的發著呆。

這時,降魔尺卻從海納八寶袋裏鑽了出來。坐在了陳一諾的身邊,懟了懟她的肩。

“誒誒!人家都走了,你衝著人家的名字,發什麼呆呢!?還一臉心生漣漪的表情!”

聞言,陳一諾的臉,霎時間紅到了耳根,轉頭“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降魔尺的頭上。

“你一個沒有感情的尺子,你知道什麼呀!胡說八道!再亂講話...”

“再亂講話,我就把你給掰折了!對吧,哎呀,從上輩子開始,你就是經常這樣跟我說的啦!我都聽膩了,要教訓我,就換點新詞兒來聽聽。”

陳一諾被降魔尺的話,氣得牙癢癢,轉頭就提起他,一把塞進了海納八寶袋裏。

“煩人的家夥!”

客廳裏,又恢複了清淨,陳一諾屈膝抱著小腿,將頭歪在了膝蓋上,轉頭看著小院裏的雪景,這裏的雪,好像永遠也下不完似的,每天就隻有一兩個時辰不下,後來她發現,那個不下雪的時辰,其實是用來融化積雪的,因為時辰一到,院子裏的積雪就會自行消融,然後流進了蓮池裏,每天周而複始。

陳一諾輕歎一口氣,收了收心神,轉頭端正坐好。提起方才南宮言用過的那支墨筆,學著南宮言的樣子,沾飽了墨,在硯台邊濾了濾多餘的墨汁,然後在新的宣紙上,開始練習,“南宮言”這三個字。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院外的月光,悄然透過紙質門牆,灑在了陳一諾寫字的宣紙上,朦朧的月光,映襯著室內的燭光,讓人感覺眼前出現了一層虛幻的光暈。恍惚間,陳一諾竟在眼前的宣紙上,看見了南宮言的臉……

這個幻影,讓陳一諾驚了一跳,提著筆的手一抖,一滴墨汁就甩到了宣紙上,將寫好的字,給弄汙損了。陳一諾心下暗歎一聲,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寫著寫著,還出了神。

當她弄幹淨了汙損的宣紙,看清了上麵的字時,瞬間倒抽一口涼氣,手上一鬆,那張沾上了墨漬的宣紙,飄飄灑灑的落在了陳一諾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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