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陳諾(1 / 2)

此後,南宮言都會準時在每天的未時,來到雲頂小院先教陳一諾識字,然後一行一行的將入門之法上的內容讀給她聽,再解釋其中的道理。

讓陳一諾自己去領悟,然後再留下習字貼,讓她每天練習當天所學的字。陳一諾非常的勤奮,每天都認認真真的將南宮言教給她的知識和字,仔細理解,反複練習,要求自己要做到最好。南宮言也偶爾會在處理完手上的事後,晚上到雲頂小院抽查陳一諾所學的內容,隻是每天都隻有陳一諾在那兒,難免會覺得無聊了些。雙胞胎兄弟隨心隨意和楓閑,倒是有在南宮言的允許下,來看過她兩次,但是每次都不能久留,說上一會兒話,他們就要走。兩兄弟的仙術倒是進步了不少,人也長高了。

不知道為什麼,陳一諾總覺得現在的雲頂仙宗,給她的感覺是,每個人都很忙,每個人都好像有心事,隻是他們沒有說,陳一諾也不好開口問。隻當他們是因為南宮言說的那個,什麼四大仙宗文武交流大會而忙碌。既然幫不上什麼忙,陳一諾隻好認真努力的專心於手上的事。

降魔尺在回到凡界後,倒是安分了不少,每天陳一諾在學習的時候,他都安靜的待在海納八寶袋裏,替陳一諾侍弄她的小院兒,把小雨點和蛋仔夫妻倆養的又肥又壯,倒也算是幫她了了一樁事。現在,她不用吃東西,也不會餓了。且隔幾天,降魔尺就會拿出一顆獸丹給她當零食吃。吞下去後,陳一諾就會覺得小腹處暖暖的,然後身體就會自行開始將其轉化為能量,傳輸到左胸處的符文處,將其儲蓄在裏麵。

雖然,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心髒也能活著,還有那張符咒,從何而來,她也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反正,它在自己身體裏,過了快二十年也沒有讓自己掛掉,現在還能幫助她修仙,肯定是有益無害的。

一天夜裏

陳一諾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上床休息了。

忽然聽見後麵的小院裏,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這裏不可能會有外人進來,那,就是南宮言或者羽拾秋了。

陳一諾赤著腳,坐在床上,雙手抱著小腿,將頭歪在膝蓋上,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

笛聲如卿低訴,悠揚靜默,好似一陣輕柔的風,吹進了傾聽者的耳朵。

良久,笛聲戛然停止。

陳一諾睜開雙眼,驚覺一行清淚,有些微涼的自眼角滑落,這...竟是聽入了神麼?陳一諾迅速下床,提起裙角,穿過屏風,跑到客廳的拱門處站定,卻隻瞧見一抹淺藍色的身影,自矮牆上飛身躍出了小院。陳一諾足尖輕點,行雲流水般的穿過了客廳主位後麵的拱門,落腳在積滿皚皚白雪的小橋上。

是南宮言

她晃眼間瞥見了他手上拿著的那支通體透亮的竹笛,瞬間想起來被自己烤魚當柴火燒掉的那些。心裏不禁一陣後悔,為了自己的一時口腹之欲,竟毀了那麼多的珍貴之物。

陳一諾赤腳站在小橋上,抬頭用臉接住了落下來的雪花,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人感覺無比的愜意。突然間,她用神識掃到了雲頂小院外,一個負手而立的身影,他怎麼還沒走?陳一諾睜開雙眼,輕笑著搖搖頭,這個人,總是這樣,用嚴肅冷峻,來掩蓋自己熱情的一麵。其實,他心善,又優秀。雖然自己總覺得跟他在一起時會緊張,氣氛會很嚴肅,可是,其實自己的內心,並不是排斥他的,而是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有些自卑,現在的自己,還不配站在他的身邊。

既然他不願露麵,那,就當誰也沒有看見誰好了。

陳一諾笑笑,轉頭赤著腳,閑庭信步的走回了臥室裏。

隔日,未時。

陳一諾坐在雲頂小院客廳裏主位下左手邊的矮幾後麵,正認真的提筆臨摹著字帖上昨天南宮言教給她的“若”字,本意是指順從,引申義是指選擇等意思。陳一諾看著這個字,心裏卻是有些感慨,這個“若”字,中間這一撇,要是不那麼彎過去,而是換成一豎,就變成了“苦”字。

“嗬嗬,果然逆來順受些,才不用吃苦呀。”

“是嗎?”

嗯!?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陳一諾轉頭看著在主位上,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的南宮言。心裏早已習以為常的並沒有被嚇到,因為他每天都是這樣,到了未時,就準時出現。仿佛他一直在等著這個時辰的到來,然後,來見她...就變成了理所當然...

將手中的墨筆小心擱在了筆架上後,陳一諾將練好的字帖,輕輕拿起,噘著嘴呼著氣吹幹了上麵的墨漬。然後拿到南宮言的麵前,工整的放好,等著他檢查。

“你方才說,逆來順受,果然就不用吃苦,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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