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銀子居然都要吞!”胡坤也是滿腔的憤怒,他突然跪下:“陛下,求您派臣去江南吧,臣一定將那些貪官汙吏都揪出來!”
唐銘突然沉默,“這麼艱難的事,一來便讓你做……”
“陛下還在猶豫什麼?”胡坤皺著眉,“傳回來的消息已經有了傷亡,陛下如果再不行動,隻會讓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陛下將會失去民心,朝中反對的聲音隻會更甚!”
胡坤說的,唐銘自然明白,“隻是……”
“不管是什麼情況,先讓臣過去看看吧。”胡坤跪著沒有起身,“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是這事不能再耽擱了,朝中的人都知道我無心朝政,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偷偷過去看看,如果有情況,你在派人過來也來得及。”
唐銘歎了口氣,“好。”
蘇淼等得都快睡著了,聽到開門聲,她蹭地跳起來,見胡坤將唐銘送出來,兩人的臉色都還好,看起來沒有吵架,她便放心了。
唐銘又轉身跟胡坤說了什麼,才走出來。蘇淼忙迎上去,“都說好了?”
唐銘點了點頭。見胡坤送出來,蘇淼忙扯出一個笑容,“胡大人好哇,好久不見,你的氣色更好了?”
胡坤有點不自然地幹笑了聲,“謝娘娘關心,臣很好。”
“好了,我們回宮吧。”唐銘擁著蘇淼離開,蘇淼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都沒有跟胡坤道別,她轉過頭來朝著胡坤揮了揮手。
胡坤怔怔地看著他們離開,收拾好心情回到屋裏。胡大夫端著藥進來,“將藥喝了吧。”
“爹,我要去江南一趟。”胡坤正色道,“隻能留你在京城了。”
胡大夫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你去吧。我知道你早晚要離開的。但是你的腰上還沒好,在離開之前,好好服藥。”
胡坤頷首,端起碗將藥飲盡,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爹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這點傷不礙事的。”
胡大夫歎道:“我是大夫,你的傷還能有我更清楚?”他突然有點生氣,“你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以後你讓我怎麼想你娘交代?”
“爹……”胡坤看著日漸老去的爹,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總是讓他為自己擔心。
“好在陛下不怪罪。江南那邊我也聽說了,發了洪澇,死了人,最怕的便是瘟疫,你可要好好注意啊。”胡大夫很不放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爹,你還是留下吧。”胡坤垂眸,“有您在,我才放心。”
“罷了,”胡大夫歎了口氣,“你先休息會吧,我去給你準備點必要的藥。”
看著胡大夫離開,胡坤才坐下,捂住腰,倒吸了口氣。
蘇淼一直纏著唐銘,“方才你們都說了什麼?那麼神秘的?”
唐銘淡淡一笑,“佛曰不可說。”
蘇淼瞬間拉下臉來,“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唐銘歎了聲,“你的好奇心怎麼這麼重?”
“我這不是關心胡……關心你們嘛。”蘇淼有點賭氣地鬆開唐銘的手,徑直走到了前麵。
唐銘無奈地搖頭,如果真的告訴她,江南發了水澇,死了很多人,胡坤又要去那個地方,她不擔心才奇怪呢,說不定還會跟著過去。以他對蘇淼的了解,她從來不按常規出牌的。
蘇淼打定主意今天都不要再理唐銘了,她衝進中宮,將愣愣的小荷關在門外,直接撲到榻上,拉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住。她現在腦中一片混亂,她就是忍不住要胡思亂想。她總覺得唐銘和胡坤說了什麼,之前的誤會又是什麼?誤會都解開了嗎?無數個問題在心裏得不到回答,她就更加煩躁了。
“出來吧,我跟你說。”唐銘的聲音響起。
“真的?”蘇淼一把掀開被子,“那你快說!”蘇淼的頭發都弄亂了,可是她絲毫不在意,抱住唐銘的胳膊,一臉期待地看著唐銘,“快說快說!”
唐銘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胡大人也是我的朋友啊,我就關心一下嘛。”蘇淼有點委屈,“你快說嘛。”
“淼兒,你聽我說,胡坤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更是君臣。我和他之間關於朝堂的事,即使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關心則亂,我怕你走出什麼出格的事。”唐銘抱著蘇淼的肩膀柔聲道。
蘇淼似懂非懂地點頭,“可是,你的事我也很上心,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