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年被念凡有些涼的手碰到肌膚,打了個激靈,想說話嗓子卻黏黏的,隻好發了幾聲單音節,念凡看了他一眼,沒理他,動作有些粗暴的把溫度計塞到夏斯年腋下。
夏斯年也莫名其妙,怎麼這一剛正眼,他家蘇小姐就這麼氣勢洶洶。
放完溫度計,念凡就轉身要走,都不看夏斯年。雖然沒力氣,但是夏斯年還是抻著身子抓住念凡的手腕,她還往前走,他便再使些力,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卻覺得有些脫力了,卻還是撐著。
夏斯年現在哪還有什麼力氣,念凡一甩也就把他的手甩開了,但是轉頭看他眼裏的迷迷蒙蒙還有剛退燒的虛弱,念凡又心軟了,在床邊坐下。
“你,怎麼了?”夏斯年的聲音不同以往的有些微弱。
蘇念凡皺了下眉,鼻子卻是一酸,“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兩天,你嚇死我了。”
“今天已經是8月7號了?”
“你以為呢?”念凡不自覺地聲音大了些,又說道,“誰讓你不睡覺的,誰讓你不睡覺還酗酒的,誰讓你不睡覺酗酒完了以後還疲勞駕駛一夜的,你怎麼那麼不會照顧自己,平日裏就知道說教我。”
夏斯年嘴角弱弱的笑意,念凡沒發現繼續說道,“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我什麼都做不了,好像就隻能看著你那麼病著,你,你要是不見了,我怎麼辦。”念凡一股腦的都說了,平日裏她從來不讓自己暴露出來,自己對於夏斯年的依賴。
夏斯年努力的起身,半坐著把念凡擁在懷裏,其實重量也差不多都壓在了念凡身上,蘇念凡趕忙伸手扶住他的後背,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道,“對不起。”
眼淚又不爭氣的出來了,想起昨天和前天的晚上,室內靜靜地,她蹲在床角,看著夏斯年,看他痛苦的皺著眉頭,是不是因為太冷而瑟瑟發抖,她撲上去摟著他,卻還是覺得無助。
醫生說,他身體超過了負荷,加上心理負擔又太重,所以才數病齊發不過也是好事,等著毒排過去了也就好了,什麼藥也沒有,人自身的免疫就夠了。
念凡守著他,月光撒在安靜的室內,她摟著他,當他的最後一層棉被,聽見他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爸爸,媽媽……
蘇念凡擦了眼角,輕輕地讓夏斯年躺回去,有板起臉,掐著腰說道“從現在開始,四十八小時,你給我老老實實躺在這,除了我是什麼都不許想。”
夏斯年無奈地笑笑,緩緩說道,“唉,當年的小白兔,現在變成母老虎了。”
“你說誰母老虎,說誰母老虎。”念凡探下身,揉著夏斯年的臉。
夏斯年簡直是用了最後的力氣,躬起身子,撫上蘇念凡的臉,接著一點點深入地一個纏綿的吻,好像太久沒有親近她了,這甜味的氣息格外讓夏斯年迷戀,念凡身上還有剛從廚房出來的暖暖的白粥的香氣,夏斯年什麼都不想了,便陷在了溫柔鄉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