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齊雖身受重傷,但他身強體壯,終是被大夫救回一條命。
裘知行奇休和巴紮契三人在一邊安靜的坐著,大夫把好他的脈後對阿吉說:“血已經止住了,切不可多動氣。老夫已經吩咐好他們熬了藥,按時服用,三個月之後才會恢複。”
“謝謝大夫。”阿吉牢牢記住大夫的囑咐並將大夫離去之後折回來。
昔日強壯如牛的蒙齊此時變成了柔弱不堪的傷患,他口氣虛脫向裘知行問:“宋賢城中了那一箭現在應該死無全屍,為何我們的探子兵沒有探到敵營一點關於宋賢城死亡的消息?”
裘知行正看著自己的鞋子發怔,奇休見他一言不發的,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手,裘知行回過神笑:“怎麼呢?”
“將軍剛剛在問你話。”
“抱歉,我在想別的事。”
蒙齊很不滿意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奇休替他把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變。
裘知行解釋:“他們要隱蔽將軍死亡的消息,副將軍來接他的位置。如果將軍死亡的消息傳出來,不僅會造成士兵誌氣渙散,還會引起百姓恐慌,對他們十分不利。”
“既然宋賢城已死,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裘知行皺了皺眉頭:“將軍,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將軍您應該履行您當初的承諾。”
蒙齊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裘知行回去,這書生的心思一點都不放在這裏,國家危難之際他就想著自己的妻子,實在可惱!蒙齊才不得不以自己將軍的身份地位來做擔保強留住他。
裘知行看蒙齊的態度也猜到了一二,他也不會像之前一樣軟弱妥協:“將軍,失言可是有損將軍的身份。”
“為了國家安危留住你,折損了本將軍的榮譽又如何?想想你的妻子,你的家庭,匹夫有責難道你就不應該為國家效力嗎?”
“將軍,我說過無論是天時還是地利人和,這些優勢梟國都占了,這場戰爭我們是贏不了了!我們唯一之計就是歸順,兩國之間和平共處,我們就可以借此開通一條商道,犁國本就缺茶葉和絲綢,可用我們的這邊的羊毛和棉花與他們交換,這樣我們每當遭遇災害之時就不用去鄰國偷搶……”
蒙齊閉上眼揮揮手隱隱有些發怒:“你不要再說這混賬話!我們犁國百年以來一直都是民族獨立,有屬於自己土地主權和治國方案,不需要靠依附強國來壯大自己的國家。我意已決,你妻子的命我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去或者留,你自己掂量掂量!”
這時有一小兵上來上報:“將軍,營外有一個叫阿寶的女人說要見裘先生。”
裘知行瞬間站起來,也顧不上看蒙齊的麵色,飛快的奔了出去。
奇休雖人生得高大威猛,性子還是有些斯文,不像蒙齊那般頑固不講理。
“將軍,您說話有些嚴重了吧?”
“哼,你看看他剛剛的態度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漢人都是一個德行,仗著自己有一點才華就不顧禮儀。我要不這麼說,他剛剛早就長了翅膀飛了。”
當裘知行跑到軍營門外,果真就看到阿寶正伸著脖子往裏瞅。
阿寶看到裘知行,扯了扯未在脖子上的圍巾叫喚:“之行哥。”
裘知行看見阿寶大病初愈的孱弱身子大老遠的從家裏跑來軍營見他,又氣又無奈地來到她身邊說:“阿寶,你不在家裏好好呆著來這裏作什麼!?”
他看著阿寶被凍得通紅的臉蛋,於是把身上的披肩脫下,披在阿寶身上為她係好。
“這裏是軍營之地,女人家是不能輕易進來。待會吃過午飯,我叫斯林送你回去。”
阿寶看了他一會,指著不遠處的老樹道:“之行哥,我們去那邊的樹下談談好嗎?”
老樹孤零零的在風雪交加之中飽受摧殘。
裘知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