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
“那,那是誤會,我,我是讓他們生擒你,那幫子蠢貨居然陽奉陰違。還好,還好你沒事!”
旗木真努力表現得像個溫柔和善,一心一意為孩子著想的好父親。
心裏頭卻是把那些已經命喪黃泉的殺手罵了個半死,明明派了幾十個人,居然連這麼一個小子都對付不了。
他無疑是冷血的,在他的意識裏,沒有什麼“虎毒不食子”的概念。
他隻知道,冥月即便再能幹,也不過是個逆反的小子。
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而且兩個人朝向的地方也是背道而馳,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這個小子離開這個世界好了。
可他還是低估了冥月的實力。
這麼一想,他就恨不得多派些人一起來,無論如何都把這些可怕的家夥一鍋端了再說!
“無聊的慈父遊戲,您還真是不嫌膩味。隻可惜,我光光是聽著,就很想吐了。我怎麼會攤上你這種父親呢?”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有對父親動手的嗎?這個畜生!
旗木真眸光微暗,心裏怒火滔天,開口還不得不柔和慈祥:“怎麼能說是遊戲呢?冥月啊!你先鬆開刀,等為父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就把你一起帶回西域。讓你享盡榮華富貴。我也不會逼你讓你一定要聽我的命令,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何?”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
冥月薄唇微揚,從喉嚨裏發出愉悅的聲音。
旗木真一聽,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還試圖回頭繼續和冥月交涉。隻是,脖子稍微一動就會碰到匕首,他還是決定維持這樣。
“對吧對吧!冥月,為父怎麼會害你呢?你啊!也不要一直排斥父親,父親所做的都是為你好。隻要你還肯認我,我就會永遠支持你,彌補你。”
“聽著真好聽。”
冥月又是淡淡一笑,笑的妖孽,隻是匕首卻沒有放下的意思,反而一點點劃開了旗木真脖子上的皮膚。
溫熱的感覺刺激著旗木真的神經,後者難以置信地顫抖了一下,說話的語氣重新變得緊張忐忑:“冥月,你在做什麼呢?放開父親啊!你這樣父親會受傷的。”
“為什麼要放開你?”
“說什麼“為什麼”?你不是已經答應我的提議了嗎?”
旗木真心情越發焦慮起來,因為他發現他好像完全沒有明白冥月的意思。
可他剛才明明就表露出順從啊!
“是嗎?泗兒,我同意了嗎?”
“沒……沒有。而且,泗兒不想,不想冥月哥哥離開子翰國,泗兒希望,希望冥月哥哥一直陪著我。”
顧泗一直站在冥月的身邊,靜靜看著這一切,當聽到旗木真的引誘之言,看到冥月有些心動的表情時,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他很害怕,冥月哥哥會說要去西域。
因為那樣,兩個人就要分開了,顧泗不想這樣。
“臭小鬼,胡說八道什麼呢?在子翰國做一個小小的文官哪裏比得上做西域的貴族。而且等西域攻占了你們子翰國,小鬼頭你就是一個亡國奴,你覺得你有交涉的權利嗎?”
“子翰國才不會輸呢!而且冥月哥哥也一定不會不要泗兒的。對吧?冥月哥哥……”
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顧泗試探的話語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兩個人都在等冥月的回答,或者說,是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顧泗紅了眼眶,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冥月終於是伸手另一隻手,一把把他拉到腰側。
“說的是啊!雖然一輩子榮華富貴聽起來不錯。但我果然還是更喜歡和泗兒在一起。而且泗兒以後會養我的吧?”
“嗯,嗯!”
若是否定的答案,顧泗一定會嚎啕大哭,雖然現在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淚,但卻是喜極而泣。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冥月哥哥都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的。
“冥月,你在說什麼胡話呢?這種小鬼頭有什麼好的?他隻會成為你的負擔!”
“閉嘴!”
冥月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用力,旗木真便立刻閉了嘴,整個人止不住顫抖起來,狼狽不堪。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你不過是拋棄了我的臭老頭罷了。比起靠你活著,我寧願和泗兒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更何況,答案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有。因為一旦真心喜歡上,早就沒有了選擇。所以說,想要我和你回西域,你還是不要做夢了。而且,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動手腳的,你隻要看著那幾個爪牙功虧一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