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呼之欲出唄(2 / 2)

程水涵一努嘴,說:“你不是說紅的嗎,胭脂紅當然是紅的。”

我恍然大悟,連忙的附和,說:“是啊。”不過,心理陰暗——剛才,程水涵連珠炮的問我,我要不趁機以牙還牙追問她,實在吃虧,對不起我自己,說:“紅的,在古代,叫什麼?”不過,說真的,要說我問的,還真是刁鑽,遇到一百個人都未必能夠找出一個能夠答出的,不過,出乎我意料,偏巧程水涵不屬於大多數,而屬於極少數,一笑,壓根不把我問的當回事,徑自說:“‘櫬’唄。”

我一怔,可又不甘心,問她。“白的呢?”

程水涵不以為然,說:“‘椴’。”

我汗,問她。“你平時都讀什麼書。”

程水涵倒還算謙虛說:“沒什麼,《詩經》。”

我咋舌——啥《詩經》,上大學的,都未必讀,程水涵才多大,初三啊,竟然讀《詩經》!

回到教室,程水涵拎起書包和我往外走,上車,我倆依舊閑聊——程水涵喜歡木槿,我和她還同坐一輛車,讓我不由的聯想到《詩經鄭風》,不過,既然程水涵說過,她讀過《詩經》,我索性問她《詩經鄭風》說的是什麼。

程水涵臉一紅,以為我挑逗她,果斷說:“不知道。”

我一笑,將軍說:“你不是說,你讀過《詩經》?”

程水涵一怔,不由的後悔,顧不得啥不高興什麼的,忙說;“‘有女同車,顏如舜華’,‘有女同行,顏如舜英’。”

我問她。“舜是什麼?”

程水涵怨恨——怎麼還沒完沒了了,不過,說不知道,難免不會讓我認為她不懂,一咬牙,還是說:“瞬。”

我無心調戲程水涵,不過,話趕話還是問她,說:“暈紅,如果不珍惜,是不是一瞬間凋零。”

程水涵低頭,除去怨憤,還多出不好意,不過,卻又無可奈何,不得不承認,說:“當然。”

下車,我倆走進酒吧,一個喜歡木槿的女生,我想,一定是“山中習靜觀朝槿”式的,不過,事實證明,我想的,不過是臆斷,我倆坐下,夏霖雨、張露清立刻拉住程水涵閑聊,不過,音樂一起,立刻讓她不由的不安定,來到舞台,不理睬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人,抖動著,徑自激情似火的舞蹈,但是,音樂節奏明快、活潑,動感、感染力極強,程水涵畢竟是喜歡木槿的女生,她的舞蹈注定和其他一起舞蹈的人的不同,似乎木槿淩晨結蕾,天明綻開,中午盛放,日暮隕落,不過,日暮隕落,對於程水涵和她的舞蹈來說,卻又並不代表完結,而是一朵凋零緊接著一朵卻又綻放,在枝丫之間,布滿簇簇的花蕾。

回到座位,程水涵累壞了,開山叔對她格外的寵愛,寵溺,連忙的叫人,送來新鮮的椰子,不過,程水涵接過,吸了一口,關心的卻又變成自己跳的舞,而且,膩著開山叔,一定要讓他給自己品評,開山叔是粗人,說不出什麼,連忙的求助夏霖雨和張露清,不過,不等張露清品評,夏霖雨一瞟,不由的犯壞,抬腳一踩我的,卻搶先示意我,讓我去品評,我沒多想,一笑,徑直說:“風吹落一球,一蕾卻又飽含殷紅呼之欲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