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縈紆看著尹翕塵遠去的背影,用揉了揉腳踝處,他之所以能夠坦然地讓尹翕塵帶上幾個沒有受傷的人是找藥材,正是以為她知道尹翕塵的身份,也沒有打算隱瞞他,她知道這件事情的事實。
少許,尹翕塵手中握著幾根藥草回來了,攤在謝縈紆的麵前:“你要說的藥草可是這種?”
謝縈紆拿過來看了看,而後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
還好那些小工具的她隨身帶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棒槌似的東西,又讓尹翕塵從樹上摘下幾片葉子來,將藥草在上麵碾碎,最後握成一個個球狀的小藥丸。謝縈紆將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抓起一些小藥丸放到尹翕塵的手中:“去給他們分下去,至少先清理一下傷口,這個藥丸可以殺菌。”
“殺菌?”
謝縈紆歎了一口氣:“就是清理傷口上麵的髒東西,不至於感染。”
“嗯。”
等到尹翕塵將藥丸拿走之後,謝縈紆也拿起剩下的一顆在腳踝處塗抹起來。
還好這裏是揚州,至少是南方地區,不然這種藥草在皇城可是不太好找。
正當謝縈紆將藥塗抹好,穿上了襪子和鞋子後,謝縈紆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打著她的腰部。
謝縈紆一轉頭,一個信子猛地躥到謝縈紆的麵前,謝縈紆嚇得往後仰了一下。
謝縈紆不認識蛇的品種,但是看這樣的花紋,絕對不可能是沒有毒的蛇,謝縈紆被嚇得一動不敢動,漸漸地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手輕輕動了動,想從袖子中拉出藥粉來,但是隻要謝縈紆稍微一有動作,蛇信子就往外一點,而後又收了回來。
突然,一把劍照著蛇的七寸處飛了過去,謝縈紆還未反應過來,地上就被濺了幾滴血跡。
謝縈紆還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縈紆,你沒事吧。”
等到謝縈紆反應過來,已是一臉的冷汗了。
“那些人沒事吧。”
“你沒事就好。”
謝縈紆頓時沒了什麼心情和他打情罵俏了:“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嗎?”
尹翕塵搖了搖頭:“沒有,回皇城。”
此地正是荒山野嶺,再加上謝縈紆的腳腕又受了傷,馬車又早就跑了,尹翕塵想了想而後又說道:“你現在腿腳不便,這裏又找不到馬車,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好,都聽你的。”
尹翕塵蹲下身,謝縈紆很自然地上了他的後背。
謝縈紆將耳朵靜靜地貼在他的後背上,好似能夠聽到他的心跳,一聲一聲……為她躍著。
這裏的陳設古色古香,所有的雕花木都像是有年頭了,但是還是如剛水洗過了一般,紅地發亮。
謝縈紆原本是想問“這是哪裏”的,但是當她看到大堂之上正放著一個尼龍旗幟,繁體字寫著:翎羽。
所以,隨便用哪個地方想想也知道,這裏應當就是翎羽教的分堂了。
尹翕塵把她送到這裏就出去了,他還有很多受傷了的兄弟沒有安頓好,大概正是去吩咐這些事情了。
其實,當謝騰和她說尹翕塵是翎羽教的教主的時候,她的內心並不是如表麵上那麼平靜的,心裏多少地還是被激起了些波瀾。
最後一想,她要嫁的人是尹翕塵,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好。
“縈紆,有沒有餓了?”
這時尹翕塵拿著一盤糕點從門外走了進來。
謝縈紆看過去,心中一陣暖意:“塵,這裏是在荒郊嗎?”
“嗯,差不多。”說著,尹翕塵在謝縈紆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謝縈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我知道你是翎羽教的教主。”
“嗯,我知道你知道了。”
所謂的默契,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吧。其實,誰的心裏都明白的很,不必要解釋。
“那這次為什麼會和狼群發生衝突?”
尹翕塵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確定是人為,但是江湖上的教派眾多,暫時還不能確定是誰做的。”
“那翎羽教平素和哪個教派來往的相對來說比較密切,又或者和哪個教派結了仇呢?”
若是平白無故有人將狼群引來,說出來誰也不會信的。
尹翕塵想了想,好看的娃娃臉上看不出來一絲表情:“我翎羽教向來是遠離江湖紛爭,所謂的什麼得第一者得天下,從不管的。”
那這就奇怪了,謝縈紆唇角動了動,而後開口說道:“既然是身處江湖,那自然便是江湖人,所謂江湖人,就必定會有些紛爭,這件事情死傷很多,再加上你說是人為,就一定是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