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謝縈紆才回過神來,看向尹翕塵:“我們走吧。”
坐在馬車上,謝縈紆看著窗外的風景,又是發呆地出神。
這次來揚州分明就是白白浪費了幾天的時間,這個死謝騰,現在正是時間緊著的時候,他居然還來搗亂,塵也跟著過來了,也不知道鋪主之死一案究竟查的怎麼樣了,她還想著讓鋪主能夠入土為安呢。
當初這人是他們從靈堂上生搶過來的,等到查出來了,還是要還回去才好。馬車正走著,隻聽外麵一陣“撲哧撲哧”的聲音,像是一個什麼動作正扇動著翅膀,一下子吸引了馬車內兩個人的視線。
尹翕塵將馬車一旁的簾子掀開,立刻飛進來一隻麻雀,尹翕塵一伸手,它便輕輕地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這時謝縈紆注意到,這隻麻雀的尖喙上帶著些許的血跡,而且它的嘴巴裏,正叼著一根羽毛。
這個羽毛並不同於一般的羽毛,而是潔白色的,上麵微微發著黑。
謝縈紆沒有出聲,就這樣看著尹翕塵從它的嘴巴上取下那片羽毛,而後將麻雀輕輕地從窗口扔了出去。
“這是翎羽教的東西。”謝縈紆輕輕出口道。
其實,她是在試探。
“嗯。”尹翕塵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拉開前麵的簾子,對著馬車夫道:“去東南方向。”
“那是哪裏?”等道尹翕塵將簾子放下來之後,謝縈紆才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這是暗號。羽毛上顯示的方向就是東南方向。”
謝縈紆咬了咬唇,不知道下一句話應不應該問。
尹翕塵看出來謝縈紆好像是有話要說,一言不發地將羽毛收了起來,才將臉側了過去。
“縈紆,你是不是想要說什麼?”
說,還是不說?最後,謝縈紆才撐開了一個笑臉:“沒有啊。”
尹翕塵寵溺地摸了摸謝縈紆的頭:“你說,我可是中毒了?”
謝縈紆心裏一驚,立刻拿過尹翕塵的手腕,指尖觸碰他的脈搏,平穩而有力地跳動著,沒有任何的不妥。
謝縈紆這才將尹翕塵的手腕放下:“沒事啊。”
這一抬頭,正當對上尹翕塵那雙滿是深情的眸子,此時好似深沉地能釀出水來,謝縈紆一慌,便沉了進去。
“塵,你……唔……”
尹翕塵輕輕貼上來,那張好看的娃娃臉慢慢地在謝縈紆的眼前放大,之後便是唇上傳來的柔軟的觸覺,那雙唇一觸上來,便好似通了電般,由唇處,漸漸酥麻到全身。
這是一個纏綿的吻,不帶有任何掠奪的意圖,就這樣輕輕吮吸著,謝縈紆慢慢開始閉上了眼睛,開始享受起這一瞬間的溫軟。
許久,尹翕塵吮盡了那一方的甘甜,才戀戀不舍地將自己的唇拿了下來。
“縈紆,我中毒至深了。”
“嗯?”謝縈紆一時沒有懂得尹翕塵話中的意思。
“我深陷於你的毒了,我該要怎麼辦?”
謝縈紆的臉上莫名飛上了一抹嫣紅,這個塵是怎麼回事,明明長著一張純潔的娃娃臉,現在卻是把她撩的不行不行的了。
“好了,能不能正經一些。”
“那愛妃說,本王該要如何正經?”
咳咳,比如說,當他對她自稱本王的時候,要麼就是生氣了,要麼就是不正經!
謝縈紆羞澀地扭過頭去,沒等上多久,就聽到馬車外一陣破風聲,馬兒往天一聲長嘶,停了下來。
這時簾子被人拉了起來,馬車夫探進頭來:“公子姑娘,前麵有些情況,馬車怕是不能再往前走了。”
這馬車夫是邪嶼教的人,自然不會替他們兩個人賣命了,所以大概還隔個一裏地遠就早早地停下了馬車。
“好了,我們下去吧。”謝縈紆先行說道。
既然塵要馬車往這個方向走,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而且是翎羽教的事情,所以她不想多耽擱什麼,更何況,也沒必要和這個馬車夫都口舌什麼。
“嗯。”尹翕塵應了一聲,也下了馬車。
二人拉起手,往正前麵的方向運起輕功來,最後隱蔽在一棵樹的後麵。
尹翕塵輕輕鬆開謝縈紆的手:“你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謝縈紆乖巧地點點頭:“你注意安全。”
此時,落入兩個人視野的,是一大片廝殺的景象。而這廝殺,卻不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而是一群人是狼群的爭鬥。
謝縈紆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被一隻狼咬住了腿被拖倒,一個活人,就這樣在謝縈紆的麵前,生生地被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