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三十二年,明皇駕崩,太子明啟誠即位,號德雍,改元通寶。

在他即位的下半年,就開始發動對外戰爭,說要是統一極淵大陸,來完成幾代帝皇的夢想。

通寶元年,雲惑正好十七歲。

隻不過這些大事,都和已經遠離江湖和朝堂的雲惑無關了。

第二年的五月份,雲惑走到了清遠誠,沈田之的家鄉。

戰爭已經在邊遠城市開始蔓延開來了,但清遠這樣地處在明朝腹地,又靠近運河的交通水路要塞,卻是並沒有受多少的戰火,隻是城外聚集著很多的難民,而城裏由沈家帶頭,都在外麵施粥安撫這些難民。

雲惑進城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的阻攔,想也是的,哪有難民穿的這麼整齊的呢,雖然她已經自認為很低調了,但還是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呢。

況且沈家大少爺馬上就要大婚了,這時期也有很多的外地貴人進城呢,沈家出麵安撫難民可能也是出於對那些賓客的保護這一層考慮吧。

這裏她年少的時候來過一次,所以模糊還有些印象,但這裏卻也比之前繁華很多了。

她沒有住什麼豪華有名的酒樓,而是去了間普普通通的客棧。

“呼”,雲惑呼了口房間裏還帶著木板黴味的潮濕空氣,這裏不像北方,是個潮濕多雨的城市,她剛進城的時候,還是個豔陽天呢,這會天就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了呢,像極了情人的思念。

“沈田之,我按照約定來了,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沈府大宅內。

“阿嚏”,忙了大半天的沈田之,吃完飯後,就想著回房間休息一會,這半個月都在忙婚禮的事情,每天晚上隻能睡三個時辰都不到,現在他的黑眼圈可是醒目的掛著呢,可剛躺下,他就打了個打噴嚏出來。

“呦呦,這聲音可真大啊,可能是我們的小師叔在念叨我們吧,怎麼你連成親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叫他啊”,平安正好推開門進來,看到如此,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聽到平安的話,他連想要打發他的念頭都忘記了,腦海中又回想起了雲惑那張帶著一臉壞笑的俊美的臉了。

這兩年裏,兩人已經出師,離開了金山派,沈田之由著之前在太子明啟誠身邊當過差的緣故,連等級測試都沒考,就直接被推薦進了皇宮禁軍裏了。

而平安也被安排進了亥城的城防軍裏麵。隻是他們誰都不知道雲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當時還去問了掌門商華,隻是被一句,“以後她不再是金山派弟子”,這樣一句話給打發了。

不甘心?疑惑?被傷害?

這些感情,他們都經曆了,可又能怎麼辦,當事人像水蒸氣一樣消失了,他們就算有力也沒處發啊。

這樣一來,兩個人都成熟了很多,兩年間讓他們的容貌體型,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沈田之越來越有一府未來當家人的沉穩了,而平安,不再像以前那樣,一直的嘻嘻哈哈了,雖然還總是不甘寂寞的惹點事情,但已經能夠懂的分寸和自製了。

“其實,她在離開前,曾經問過我什麼時候成親”,想起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人,沈田之心潮澎湃,卻又無從發泄,隻是坐在床沿上,呆呆的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