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並沒有回答司城淡雅,隻是凝視著已經褪下麵紗的司城淡雅,說:“你跟我的女兒,一樣漂亮。”

司城淡雅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等著白將軍的下文,她知道,此時此刻隻有沉默最合適。

白將軍突然笑了,說道:“你跟我的女兒一樣聰明。”一般的女子,哪有這膽識,這氣度?

“將軍,有話便直說吧。”難不成在雅間的時候,他所說之人便是他女兒?

白將軍回答道:“等你見到我的女兒你便明白了。”說完,中堂的大門突然就被什麼人推開了,司城淡雅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對上了迎麵走來的白衣女子。

司城淡雅看著那名女子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陣恍惚,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在跟另一個自己對視著,那眉,那眼,麵紗之下那若隱若現的紅唇。

“好生漂亮。”那名女子輕歎一聲,在司城淡雅麵前停住了腳步,飄逸的白紗裙若隱若現的勾勒出女子妙曼的身材。

“雪蝶,與她道個歉吧。”白將軍突然開口。

司城淡雅這才中恍惚中回過神來,原來這世間,居然真的會有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可是,為何白將軍的女兒要對自己道歉?

“這位姑娘,對不住了。”那名女子收回了手,明眸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歉意,居然還對司城淡雅欠了身子,道歉過後,她便離開了中堂。

“白將軍,貴千金為何要與我道歉?”司城淡雅來不及多想,對白將軍問道。

“因為,我們需要你代替她,嫁給一個人。”白將軍望著司城淡雅,直截了當的說出這幾個足以讓司城淡雅吃驚不已的字眼。

司城淡雅聽到之後第一反應便是:“荒唐!我不可能答應那麼荒唐的事情!”也不顧眼前這位是皇帝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了。

白將軍沉聲說:“我們隻是在告訴你你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別忘了,你是青樓的女子,我已經付了足夠的贖金贖了你的身契,所以,你必須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聽到這裏,司城淡雅的腦海裏已經一片空白,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話都說不出來了。

的確,她的確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隻是個怡紅院的舞妓,若是誰買得起,她隨時都是那個人的,隻不過她的身價高得離譜,一直沒有人贖得起她,讓她忘記了自己並非自由,但是眼前的人是誰?

是白將軍啊,又怎麼會贖不得她?

司城淡雅淒涼一笑,她也明白了為何白將軍的女兒會跟自己道歉。

司城淡雅緩緩的轉身,拖著這一身紅的宛若嫁衣的紅袍,走出了中堂。

白將軍歎了口氣,任由她離開,他知道司城淡雅需要時間來承受這些,但是也就意味著司城淡雅已經默認了自己的命運。

司城淡雅沒有目的的走著,她知道自己絕對離不開這個將軍府,也知道這是白將軍給自己最後一點的憐憫。

她來到一片池塘,跌跌撞撞的坐在了木亭子上,依著欄杆,這個季節,秋風微涼。

司城淡雅抬頭看去,此時的月亮也隱隱的藏在了烏雲之中。

司城淡雅不知道自己在抗拒著什麼,若是比起以往怡紅院的生活,自己代替白將軍的女兒嫁人之後的生活肯定更好,畢竟那是將軍的女婿,家境絕對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