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遠在今日之內第二次從內心發出感慨:“女人狠毒起來真不是蓋的。”
感慨之後還是有話要問:“院長,請問你的女兒什麼時候學會的彈琴?”
“那是她十歲那一年事。值班的護士們都說有莫名其妙的琴聲,還說是地下室裏發出的,我就自告奮勇親自來查看一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琴,更不知道誰教她的,反正從那時開始開始,素素就每天半夜三點鍾開始彈琴,到現在也整整十年了。”
末了邢院長還補充了一句:“彈得難聽了一點,可大家也都習慣了。”
雲淺心裏犯嘀咕:“啥叫‘難聽一點’?那是相當的難聽好不好?”轉過頭看到江敏的臉,知道她一定也在嘀咕,心有靈犀地相互笑了一笑。
這一笑卻被門外的院長看在眼裏,冷笑道:“你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在這裏等死吧。”
“院長,請你靠近點,我就話跟你說。”
孟霏兒突然一臉神秘地招呼著院長,院長靠了過來,孟霏兒還是招手:“耳朵再近一點點,我要說悄悄話。”
邢院長的耳朵剛一靠近鐵門,她的脖頸立即被孟霏兒擒住,卡在鐵門的鋼條上,發不出聲音。
李鴻遠迅速地將院長手裏的鑰匙取下,打開了鐵門,閃身出去的同時,將院長推入地下室內,重新鎖上了門。
“放我出去。”院長怒吼,但無濟於事,李鴻遠已經帶著眾人拾級而上,馬上就要離開地下室的範圍了。
“不要走,求求你,放我出去。”
“蒙沫沫在哪裏?”李鴻遠這才轉回身來,站在階梯上,冷冷地問道。
“在,在裏麵,哭牆裏麵。”邢院長似是十分驚恐,手伸向鐵門外麵,但她的身體卡在兩道鋼條之間,根本出不來。
“什麼哭牆?”
“……”邢院長還沒有回答,就聽到地下室走廊盡頭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又似乎聽到低低的哭泣聲,是女人低沉的啜泣聲。
“她來了,快放我出去,求求你們了。”
“誰?”
“是素素,不,是另一個女人,房間的梳妝台靠的那麵牆經常會莫名其妙地滴水,象女人流淚的樣子,而這時候素素就會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模樣,如果我不按她的要求做,就要懲罰我。”
“她讓你做什麼?又怎麼懲罰你?”
“往年她總是讓我帶屬蛇的剛滿十八的女孩子來給她,可我上哪去找那麼剛剛好的女孩子呀,有一年實在找不到,她就把我拖進牆裏去,那裏麵,天哪,那裏麵全都是蛇啊。”
院長心有餘悸,無力地朝鐵門外伸長手臂。
“所以這一次我是把蒙沫沫給你送上門了?”
一想到蒙沫沫,李鴻遠更是氣憤,絕不肯將鐵門打開放院長出來。
“蒙沫沫,是她點名要的。”
邢院長的話音一落,李鴻遠衝了上去,雙指戳中她的喉管:“你親眼看著蒙沫沫被哭牆吞沒?”
“沒、沒有看見,但往年送來的女孩子都是被哭牆吞沒的。”
邢院長啞著嗓子,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聲音,李鴻遠將鐵門一開,她便滾了出來,被江敏製住了,而同時李鴻遠快速地鎖上了鐵門,將自己獨自留在了裏麵。
“師兄。”
“阿遠哥。”
嶽天鴻、孟霏兒、賀雲淺三人同時向李鴻遠發出了呼喊,李鴻遠看了一眼師弟師妹和雲淺,隻說了一句:“幫我照顧好淺淺。”便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
“阿遠哥,不要去。”雲淺撲向鐵門哭喊,但叫不回李鴻遠堅定的腳步,他已經轉過了長廊,看不到他的身影。
“快,拿東西砸門呀。”
江敏四處張望著找不到合適的東西來砸門上的鏈鎖,而嶽天鴻已經揮動巨闕劍,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鏈鎖落在地上,雲淺跟隨著嶽天鴻與孟霏兒衝進了那個張燈結彩的房間。
沒有李鴻遠的身影,也沒有素素的身影,連她的琴也不見了,隻有梳妝台靠著的那麵牆在不停地流淚。
沒有琴,卻有琴聲,來自於哭牆裏麵。
“阿遠哥一定是到哭牆裏麵進去了。”
雲淺在哭牆前團團轉,恨不得一頭撞進牆裏去。
“冷靜。”孟霏兒將雲淺拉過去,與嶽天鴻一起就在屋子裏盤腿打起坐來,靜靜地等待哭牆裏麵的動靜。
這個時候,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安靜地等待,如果擅自闖入,極有可能給師兄添麻煩,所以,依照師兄的吩咐照顧好他的寶貝小淺淺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