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擔心,大夫說他無事。”一道溫和的老婦人聲音寬慰著。
“可他還是沒醒啊。”清泠泠的女音迫切問著。
“他身上有傷,需要多休息,莫急。”另一道低沉的男音亦寬慰著。
耳邊不斷傳來的對話聲將段華瑜喚醒,意識先於雙目先清晰,落於斷崖他將她護在懷中,他無事她定無事,睜開雙目看得的是漆黑一片,怎會?明明耳邊有人的說話聲怎麼會什麼都看不見?心中一沉眉頭微皺,開口喚道,“小丫頭?”
“你醒啦,”顏澤芝躍至床邊,扶著段華瑜起身,麵上歡喜遮不住關切問著,“餓不餓?渴不渴?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段華瑜靠顏澤芝起身,坐於床上看不見眼前人,嘴角微微上揚俊顏依舊溫潤,若無其事道,“我們在哪裏?”
顏澤芝察覺出段華瑜的異常,抬手在那雙溫和雙眸前晃動,卻被段華瑜握進手中,淺笑道,“我看不見。”
顏澤芝不信,“那你怎麼知道…”“我聽的見,我們在哪裏?”
“禪城郊外的一個村落,是上山砍柴的單大哥在斷崖下的水潭邊救的我們。”顏澤芝嘴上答著,眼眸細看段華瑜的雙眸,黑眸溫和依舊隻是再無焦點,一如顏星璃的雙目,那箭上的毒還能讓雙目失明?
段華瑜朝方才出聲的方向有禮道謝,“多謝相救。”單姓大哥爽朗“嗬嗬”一笑,“莫客氣,公子好好養傷,你的眼睛明日我再去城中請大夫來。”
顏澤芝坐在段華瑜身邊,衝單家母子感激一笑道,“不能麻煩單大哥了,等他身上的傷一好我們自己去看大夫,隻求單大娘單大哥能收留我們兩人幾日。”
“舒落姑娘客氣了,能遇見是緣分,安心在我家養傷就好,”單大娘從椅上起身,笑意盈盈瞧著顏澤芝轉身出門,“我給姑娘去準備房間。”
“大娘不必,我和夫君住一間。”
顏澤芝一言止住單大娘腳步,單大娘一愣轉而笑開道,“那我給姑娘公子去準備些吃的。”單良隨母親出門道,“我去娘給搭把手。”出門前目光隱忍瞧向顏澤芝。
屋中隻剩下段華瑜和顏澤芝兩人,顏澤芝還在他身側,為他更衣穿鞋,段華瑜俊顏之上雍雅淺笑更襯得他溫潤如玉,享受這份為“夫君”者的待遇,那聲“夫君”真是怎麼聽怎麼順耳啊。
“等你傷好了再回軍營,眼睛也回去醫治如何?”顏澤芝扶起段華瑜,帶著他往外間走去。單大娘給他們準備了一間後院的屋子,外間吃飯裏間睡覺,昨日被救起後顏澤芝沒多久就醒來,段華瑜暈迷到現在,身上的毒請來的大夫無法解,隻留了些清毒和治傷的草藥,不管有沒有用顏澤芝都給敷上了。
“嗯,我昏睡幾日了?”段華瑜在顏澤芝攙扶下出門,顏澤芝領著他怎麼都他便怎麼走,心中很安心很放心,交於她手他無需擔心。顏澤芝將段華瑜扶座於椅上,桌上飯菜已擺好,一邊拿著銀針一樣樣試毒一邊答著,“一天一夜,昨日被救的,”收起銀針執起筷子道,“可以吃了。”言畢筷中夾起的一塊豆腐已入口,段華瑜卻未動筷,顏澤芝皺眉道,“喂,光看肚子不會飽啊,我試過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