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華瑜循聲轉首一笑,溫和道,“我看不見。”
顏澤芝擱筷吐舌,“忘了。”動手給段華瑜布菜盛飯,一邊問道,“你有什麼不愛吃的?”
“沒。”段華瑜搖頭,笑意依舊雙手未有動筷的意思,顏澤芝當他看不見筷子在哪裏,執起他的手摸上筷子,道,“可以吃了。”
“小丫頭,我看不見,是看不見碗在哪裏,看不見碗裏有什麼,怎麼吃?”段華瑜放下手中的筷子,無奈歎氣,“你吃吧,我還不餓。”
顏澤芝拾起段華瑜放下的筷子,端起段華瑜身前的碗,將椅子挪近段華瑜道,“那你張嘴會吧。”“你……”“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啦!”一筷子米飯塞入段華瑜嘴中堵上他所有的話語。
晚飯過後,顏澤芝為段華瑜換藥,床榻上的段華瑜任顏澤芝解衣換藥,俊顏神色平淡,無焦無慮,仿佛傷不在他肩雙眸亦沒失明,顏澤芝小心換好藥,抬首入目是神色如常的段華瑜,心中擔心上浮,明明給段華瑜服過解百毒的良藥怎麼還會雙目失明?擔心問道,“殿下,他們追來怎麼辦?”
跳入斷崖是段華瑜的主意,若非段華瑜無法勝那三人,兩人不會落到今日境地,如今段華瑜已醒雙目卻失明,不知毒到底還在不在?
“無礙,在這裏留幾日再走,”段華瑜氣運全身,除去雙目看不見並無不適,喚過顏澤芝道,“早些睡。”
“嗯。”顏澤芝應下,將藥物換下的纏帶端走,回來為段華瑜更衣脫鞋扶上已鋪好的床榻,“殿下也早些睡。”
“舒落,”段華瑜拉住要離身的顏澤芝,“這裏‘殿下’就省了。”“好,公子早些睡吧。”顏澤芝應下,想走握住她的手卻未鬆開,疑惑道,“公子?”
段華瑜拉回顏澤芝道,“上床睡。”那聲“夫君”除了順耳,段華瑜還聽出兩件事,一,昨夜顏澤芝必定在房中守著他,二,顏澤芝今晚隻能睡此房。
“啊?”顏澤芝懵了,說他們是夫妻是因為段華瑜看不見,雖說這裏安全可要有個萬一她好歹看得見,再說別人照顧段華瑜,她怕蒙遷人找到他們暗中下手,所以說夫妻好時刻不離親自照料他。
段華瑜拉近呆住的顏澤芝,“我又看不見,你怕什麼?”
顏澤芝惡狠狠瞪他,嘴上唇瓣張合說著無聲話語,“你還敢說,那天偷看我洗澡的還不是你?!”
顏澤芝最終上床在段華瑜身側睡下,昨夜守了他一夜她倦的很,沒多久先段華瑜一步已睡熟。聽的均勻呼吸之聲的段華瑜側首看向顏澤芝,那黑眸幽暗似夜色最濃鬱處的天幕,深沉漆黑在黑夜中似一對黑珍珠隻需一點點光亮便能一眼看發覺,讓人不禁懷疑那雙目是否真的失明!
顏澤芝,你到底身上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