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龍門附近也逐漸回歸了寧靜。
寥寥可數的行人匆忙的走動著,店裏麵的男人揪了幾張衛生紙擤起了鼻涕,然後搓成一個蛋彈到地上,男人又點上一顆煙,深吸一口從鼻子裏冒出兩股藍煙,隨後扔掉了牙簽索性直接用手將牙花子上的肉渣摳了下來:“老板娘,結賬。”
“我去給你找錢。”
看著老板娘穿著皮褲一扭一扭的翹臀,男人搓搓手說道:“老板娘,你家老板呢?”
“出去了,應該快回來了。”紀如一將錢遞給了男人。
“哦,你男人也放心你一個人兒,忙不過來不說,也不怕有人耍流氓。”男人伸出手準備摸一摸這垂涎已久的大翹臀。
剛一伸手,就被紀如一反手抽了回去,痛的男人捂著手叫到:“這娘們,下手真狠。”
“要不看你經常來的份上今天指定給你打斷。”紀如一端著碗扭扭地走進後廚。
男人抬手放鼻尖嗅了嗅:“真香,這騷娘們,真疼人。”
紀如一看著天上的明月沉思著,看來老公的彎刀不見了,他真是生氣了,但願他是生氣了,而不是發現了什麼。
紀如一一直等到店裏關門,杜闊也沒出現身影,也許他可能是回家了,紀如一這樣想著便拉下了卷簾門。
回到家老大已經睡著了,老二老三還小一直由山東老家的父母照看著,紀如一看了每一個房間包括廚房衛生間,但還是沒有看到杜闊的身影。
“唉——看來是真生氣了。”
紀如一歎了口氣,從來沒見杜闊生自己這麼大氣,於是便拿起手機百無聊賴的看著頭條新聞。
《無頭屍案真凶落網,疑會判處死刑》的報道排名第一,點擊率仍然在不停地暴漲。紀如一手指顫抖的點了進去,看見了丈夫的背影,一下癱坐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湧出眼眶,有感動有膽怯有不舍還有悲痛。
感動的是丈夫為了自己為了孩子甘為自己頂罪,何況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是真凶的情況下就敢挺身而出,我紀如一果真沒有看錯人!膽怯的是如果自己不去,丈夫就會因此而被判定死刑,孩子們就會沒有爸爸,自己也會沒有丈夫。不舍的是自己隱隱感覺要麼失去丈夫要麼會失去孩子,難道真的沒有兩全的辦法了嗎?悲痛的是無論怎樣自己這一次注定會付出代價,會有錐心之痛。
已是深夜,張壽福放下筆,在長長的辦公樓走廊上散起了步,大家都明白每次張局等消息時都會這樣。
鄭明一路小跑跑到張壽福麵前,張壽福停下腳步:“不著急,去屋裏麵說吧。”
進房間張壽福從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遞給了鄭明,鄭明接過來咂了一口放下說道:“張局,估計您想不到,凶手竟然是個女的!”
“女的?誰!”張壽福覺得凶手不可思議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個女的。
“就是那個今天下午來自首的那個店老板杜闊的老婆。”
“能確定嗎?”張壽福直起了身子。
“能!您讓我調查死者與死者之間的關係,我當真是一點也沒查出來。不過我到發現有趣的一點,九年前的死者是武氏集團董事長武中諫的夫人紀如虹,而這個杜闊的妻子叫紀如一,您說是不是很有意思?我相信這兩者之間並非是巧合。”鄭明將手中整理的一部分資料遞給張壽福。
張壽福笑著點點頭:“有點意思,接著說,證據有沒有找到?”
“死者看來也不是尋常之輩,臨死前應該抓了凶手一把,雖然凶手剔過死者指甲縫,這一舉動簡直是欲蓋彌彰,隨後我們將死者無名指指甲中殘存的指屑拿去化驗,化驗出的DNA與杜闊妻子紀如一的DNA完全一致。”
“好!”張壽福站起來拍了拍鄭明的肩膀:“不錯嘛小鄭,我終於可以安心退休咯。”
“哪有,沒有您大方向上的指引,我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有眉目,所以您是我們的主心骨呀。”
張壽福擺擺手示意鄭明坐下,鄭明卻挺直了腰板對張壽福敬了個警禮:“張局,我請求對無頭屍案凶手實施抓捕!”
張壽福也鄭重的回了個警禮:“速戰速決!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