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你”,而非“你們”。
這裏麵包含了一層若有似無的曖昧意思,莊若鈞的心裏更是一陣惱火。
沈音還沉浸在他神乎其技的解釋裏。
極感興趣地往下問道,“不過你說的那個……用什麼對衝還是刺激的方式,就能把治愈陶姨的幾率提高到百分之90,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神奇啊?以前我陪鹿鹿去醫院谘詢的時候,人家都說失敗率百分之90還差不多,要不下次你給人治療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好歹也讓我長長見識,順便還能給你做個采訪什麼的。”
沈音其實是存了幾分私心的。
在國內幾乎毫無治愈可能的疑難雜症,到了莊英詰手裏,則簡單得跟治場感冒沒什麼兩樣。
她怎麼可能會不想探究出其中的奧秘?
當然,如果能寫篇報道刊登出去,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
隻是她這點心思壓根沒能逃過莊若鈞的那雙眼睛。
“你想報道他研究所裏最新的那些研究成果?”他直接潑冷水道,“少做夢了!要是連這種東西都可以刊登出去,那他也不用花大價錢挖什麼科研團隊了,每天翻翻報紙就能直接給人看病了。”
“你……”
沈音被戳穿了意圖,氣得簡直想把莊若鈞暴打一頓。
礙於這還是在蘇鹿的家裏,她才稍稍克製住怒意,“誰、誰說我一定就得報道他的研究成果了?”
“那你究竟想做些什麼?看上他了?”莊若鈞又道,“也別白費力氣,他已經結婚了!”
沈音這回,是真的氣到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承認莊英詰這人長得還算不錯,言談舉止也給人極盡優雅的感覺。
可那又怎麼樣?
她回應他的話,甚至對他表現得熱絡,完全就是有目的的啊!
結果莊若鈞這一通胡攪蠻纏,頓時就把她逼入了一個困頓的死境裏。
她若承認自己是為了采訪,難免顯得有些圖謀不軌,但若不認,又或者是因此跟莊若鈞吵了起來,則更難跳出他給自己設定的“看上一個已婚人士”的怪圈。
沈音就差吐血身亡了。
冷靜克製了許久,她也沒能壓抑住自己那種想要掐死莊若鈞的衝動,最後幹脆猛然起身,眼不見心不煩地甩手出去了。
“哎,沈音……”
蘇鹿抬腳就要追上去。
腦子裏卻忽地想到什麼,腳步停了下來。
“對了,莊醫生。”她的目光落在莊若鈞身上,說不出是別扭還是羞赧的表情,“陸時銘的手背受了點傷,我看著刀口還是挺深的,他又不肯去醫院,等會兒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他處理一下?”
莊若鈞還來不及開口說話,那頭陸時銘的眉頭已經略微蹙了起來。
他倒是能夠理解也很享受蘇鹿帶給他的這種關心,不過這麼一點小傷而已,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