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也不算是。”
蘇鹿糾結道,“有時候想想,總覺得她應該有恢複正常的權利,可這段時間看著她如此抵觸治療的態度,又有些於心不忍。”
以蘇家對程家的虧欠程度,哪怕是照顧陶姨一輩子,蘇鹿也覺得理所當然。
隻是她很迷茫,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最終會不會反而害了陶姨。
陸時銘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吻過她的額角,“別想太多,每個人總有每個人自己的路要走,你管不了她一世,也沒這個權力去管,真要閑得慌了,我的人生交給你管,怎麼樣?”
蘇鹿,“……”
前半句還說得挺像那麼回事的,怎麼到了後半句,就完全變了味道?
蘇鹿氣惱道,“誰要管你的閑事了?”
“那我的閑事很想讓你來管,這樣總行了吧?”
陸時銘倒也不惱,摟著蘇鹿又親了兩口,眸中的笑意才漸漸沉澱下來。
繼而他又想到什麼似的,恢複了正色,“我那個在美國開醫療研究所的朋友,最近人就在景江市,正好我有點事情約了他談,過兩天你也可以見一見,順便跟他谘詢一些治療上的問題。”
蘇鹿知道他是在特地打消自己的顧慮,因此乖巧地“嗯”了一聲。
兩天後,蘇鹿便接到了宋嫂的電話。
說是家裏來了一位客人,先生讓太太回去一趟,已經派了司機到電視台樓下接人。
此時的蘇鹿正跟沈音整理年度報告到昏天黑地的地步。
聽到是陸時銘的朋友來了,精神不由一振,收回手機就準備起身下樓。
沈音趕緊叫住她,“喂,這報告都還沒整理完呢,你要上哪兒去啊?”
“回家,有點事情。”
蘇鹿頭也不回地答道。
轉而又覺得,自己將沈音一人丟在這裏就匆匆跑路,實在是有些不太厚道。
因此隨口問了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思路應該會順暢很多的。”
“好啊好啊!”
沈音早就被年度報告裏的這些數據折磨得頭都大了,聞言都不做多想,開開心心就跟著蘇鹿一道下了樓。
結果等到了半山別墅,她才悲劇地發現自己失策了。
偌大的客廳除了陸時銘之外,還坐著兩個男人。
沒見過的那個,沈音自然是懶得多看;可見過的那個,怎麼就讓她有種冤家路窄的感覺呢?
沈音抽動著嘴角往莊若鈞的身上看了一眼。
而莊若鈞的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緊抿的薄唇透出幾分微微的不耐來,顯然對在座的某個人極有意見。
倒是他身旁的那個男人。
神色坦然,心情愉悅,就連遭了冷眼也視若無睹。
起身朝著蘇鹿優雅地伸出一隻手來,“陸太太是吧?我叫莊英詰,跟時銘算是老朋友了,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
蘇鹿禮貌地笑了笑,而後在陸時銘略微不悅的注視中,象征性地跟他握了一下手。
“那這一位是……”
莊英詰的目光很快移開又落在沈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