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以輕鬆的語氣道,“白天想她的時候,找些別的事去做,晚上想她的時候,就找其他人來陪伴……一直忍著,漸漸你的心就會麻木。”
賀瑾言聽完西雅說的,眉心愈加蹙起,一會,正色地問,“這樣做,已經過去兩年,心如果沒有麻木,又該如何?”
西雅隨即在賀瑾言坐著的那張休閑長椅上坐了下來,殷勤地道,“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把自己的心剜掉。”
“你呀……”賀瑾言伸手在西雅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跟我妹妹賀嵐一樣,古靈精怪,沒半點正經。”
“難得賀總你不跟我正經,我自然要跟賀總你開開玩笑。”西雅撫著額頭,笑說。
賀瑾言起身,踩著海灘上細小柔軟的白沙,迎向了深藍的大海。
西雅遠遠地看著賀瑾言在撲打的海浪前的俊逸背影,竟也恍然,刹那間以為他是鄒禹楓。
賀瑾言雙手插在褲袋裏,長久陷入思緒。
西雅咬了咬唇,慢慢朝賀瑾言走了過去。
海風很是舒服,如柔軟的麵紗撫摸著人的臉……
歎了一聲,西雅嗓音微沙地道,“其實如果你愛一個人,對方也愛你的話,這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可惜我已經錯過。”
“還有機會的。”遙想起自己過去多年的單戀,西雅羨慕地道,“賀總,你知道嗎?其實你比我幸運多了,因為你愛的女人,她也愛你,盡管你們之間因為誤會而分開了,但這份感情一直存在,維係著你們之間的牽扯,而我……從他告訴我結束的那一刻,就跟他再無牽扯。”
賀瑾言深沉的黑眸注視著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深海,聚攏的眉心攏聚著千絲萬縷般的愁緒。“你真的這樣認為?”賀瑾言過了很久,出聲問西雅。
“什麼?”西雅一時沒會晤過來。
“她愛我?”
這一秒西雅沒有猶豫地回答,“毋庸置疑。”
賀瑾言陷入很久的沉默。
西雅深凝著賀瑾言沉寂的俊逸側顏,好幾秒後道,“相信我,一個女人如果連死都不怕的女人,又怎麼會甘心受你的羞辱?如果甘心承受你對他所做的一切,隻因為她心底對你有千萬分的愧疚,她希冀能夠償還你,而這樣的心態,源自於她的那份深愛。”
賀瑾言眸色黯了下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是我在商場裏奉行的一個信條。”
西雅直言,“如果你這樣想,那這世間就不會再有‘破鏡重圓’的感情……”見賀瑾言沒有說話,西雅跟著往下說,“其實愛情很簡單,就是兩情相悅。”
“我不知道我會如何對她,如果她真的在我身邊的話。”賀瑾言自內心深處袒露這句話。
“你怕因為過去的事,你們之間不會再有單純的感情?就算恩愛,腦子裏也會想起過去的事?”
“其實我可以當做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隻要她願意跟我重新開始……”這句話,他兩年前就跟她說過,現在,過去了兩年,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他居然依然未改變。
“手機給我。”西雅突然對賀瑾言這樣說。
賀瑾言悵然地把目光投向西雅,“怎麼?”
西雅仰起頭道,“我替你把這個想法表達給她。”
賀瑾言笑了笑,“你當真覺得我和她能夠重新開始?”
西雅瞥見賀瑾言的手機在休閑椅旁的桌子上,隨即走向休閑椅,把賀瑾言的手機拿了起來,
賀瑾言對於西雅要給溫晴打電話僅是勾唇淡笑。
西雅發現賀瑾言的手機是關著的,隨即打開手機,迅速在手機裏找溫晴的號碼,很快她就找到了,因為這通號碼賀瑾言每天都有撥,但從沒有一次是撥通的,於是,得意地跟賀瑾言揚了揚手機,然而,在她準備撥下溫晴的手機號碼時,賀瑾言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遲盛元”三個字,西雅隨即把手機遞予了賀瑾言。
賀瑾言本來不打算在度假的時候談一些瑣碎的公事毀了自己度假的良好心情,但因為電話是“遲盛元”打來的,他幾乎很少打電話給他,他隨即接聽了電話,而在電話裏聽到鄒禹楓挾持了溫晴和瑞斯後,賀瑾言的臉色猶如烏雲過境,瞬間轉變。
……
上諾曼底。
祁寧無法理解鄒禹楓的行為。
猶豫過後,還是開口,“老板,如果賀總來救溫小姐,那……”
坐在露台上的休閑沙發上,鄒禹楓沉靜的目光注視著很遠的地方,沒有即時回答祁寧,他執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
一會,鄒禹楓才淺淡吐出,“一個心已經隨了別人的女人,勉強留在身邊,也不會有任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