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骨的喜悅之色一直浮現臉上,也洋溢心中。
“小魚兒,為師本以為,你是那種完全不會照顧人的人,”寒骨笑而驚喜道。
“世上沒有一個不懂照顧人的人,如果有,隻能是因為那不是她想照顧的人。”舞羨魚淺淺笑容。
寒骨不言而喻。
舞羨魚照護寒骨臥榻,他卻半分沒有困倦。
“師父我看你精神得很,看來是泠羽師姐這兩天照護得當。”
“泠羽確實很會照顧人……”
“那是因為,師父是她想照顧的人。”舞羨魚給寒骨整理著被褥,卻有一絲鼓嘴表情。
“難道為師,不是小魚兒想照顧的人?”寒骨問。
“如果不是,我現在在這裏是要幹嘛?”舞羨魚幽怨的目光盯了寒骨一眼。
寒骨忍俊不禁,舞羨魚卻擺著一副幽怨模樣,仿佛自己被捉弄了。
“別以為你是我師父,你現在受傷了,我就會……”舞羨魚故作不悅的表情。
“小魚兒,你真是為師的好徒兒。”寒骨由衷吐真言。
舞羨魚不禁凝望寒骨,脫口而出:“隻是徒兒?”
寒骨思緒一驚一閃,尚未出口疑惑,舞羨魚便突然目光直盯在寒骨眼中,異常嚴肅。
“其實,我有一個事,藏在心裏很久了,一直不敢問你。”舞羨魚邊說邊俯身靠近寒骨,連手都搭上了他的胸膛,眼看著圖謀不軌。
“何事?”
寒骨竟一時慌了,有種被舞羨魚強勢逼迫的無能為力之感。
仿佛許久,二人的目光緊緊連接,連心跳都同樣步調,舞羨魚稍咽了一口口水,一把揪著寒骨的頭發,一本正經地問道:“師父你這頭發,是自然卷嗎?”
“啊?”寒骨一下懵了。
夜深人靜,羽殿光亮如晝。舞羨魚俯臥在床榻邊,說是要守著寒骨,卻還是寂靜地入了夢。
夢中微妙,接續了她有心對寒骨未完成的企圖。舞羨魚緩緩靠近,沒有停頓,吻住寒骨的刹那,現實中的心動了?
舞羨魚驀地醒來,夢裏的心跳帶到夢外,心慌意亂也一發不可收拾。
“我,我真的這麼想……”舞羨魚忍不住自我懷疑。
眼前,寒骨靜息而眠,還不是任憑舞羨魚處置。
舞羨魚起身坐到床榻上,輕輕捋著寒骨的卷發,一圈一圈,手指繞到寒骨的臉頰,如此近距離端詳寒骨的容顏,真的令舞羨魚進一步發現他的美貌。
“仔細一看,這師父長得真是很好看,風靡玄天山也是有資本的。”
舞羨魚的柔指輕觸寒骨的臉頰,不隻是麵容美貌,令舞羨魚淪陷的,是與寒骨這一年多以來,從相遇開始,所有好的壞的回憶。
“喜歡嗎?”
舞羨魚輕抿雙唇,對寒骨起了趁人之危的心眼。舞羨魚輕輕吻在寒骨唇上,二人並非沒有如此相親過,可這次,才是貨真價實的吻。
在這月黑風高夜,舞羨魚以為做什麼都隻是天知地知她自己知。
舞羨魚悉心照料,寒骨漸漸恢複,二人之間的感情也在師徒情分基礎上日漸升華。
寒骨入夜來到相思洞,掀了遮掩夜明珠的黑布,洞中光亮如晝。他自己的身體尚且勉強恢複,便又要為孔相思的輸送靈血,以防她的肉體潰爛。
“相思,為師該怎麼辦,小魚兒她……”寒骨深深歎了一口氣,“為師究竟是何時變得如此怯弱不決,我當真,不應該為一己私欲利用小魚兒涉險,可是……”
可是,滅族之仇,失徒之恨,寒骨終究放不下執念。
“破天錄,本尊有一日,定會將你看穿,看明白一切是非曲直,所有事實真相。”
寒骨從相思洞離開,一路看見許多玄天山弟子往逐水潭的方向奔走相告,十分熱鬧。
“你們說舞羨魚師姐在逐水潭做什麼?”
“我也不清楚,她好像在雕冰?”
寒骨前去逐水潭,舞羨魚的打算並不是人滿為患,隻是她實在太受關注。但舞羨魚對其他人視若無睹,在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赴約”而來的寒骨。
舞羨魚在已經製作造成的冰火球之間開始她的壓軸表演,她翻起逐水潭的水自下而上地冰化半成型,高一丈餘,晶瑩剔透,正對寒骨是一顆心形。
舞羨魚繞到後方,熊熊烈火燃進冰心,舞羨魚繼續化冰將火焰包裹,終成一顆紅彤彤,不折不扣的大愛心。
“這是什麼意思啊,舞師姐這是做了一盞燈嗎?”
“不得不說,好精彩啊!”
舞羨魚上了烈火愛心的頂端,站在高處,更能清楚地與寒骨對望。
萬眾矚目,舞羨魚就是有這樣的魔力,甚至讓人群中的寒骨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