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還沒搞清狀況,隻當是單位寄來的郵件或者什麼老同學結婚的邀請函,先簽了再說。
伴隨著鈴鐺悅耳的聲音,還有快遞小哥響亮的“謝謝支持!”,蘇暖暖將信封拆開。
裏麵是幾張紙,等她扯出來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咖啡店的房屋租賃合同!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錢被人偷了,合同根本沒簽成嗎?!
怎麼現在這白字黑字的攥在自己手裏呢?
上麵有自己的親筆簽字,還有房東歪歪扭扭的名字,甚至連印章都蓋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吃驚的拿去給管怡看。
“管怡,你快看!”
管怡拿到手上翻了翻,也覺得蹊蹺,“難道,我們都失憶了?!暖暖,你在好好想想,這可不是小事,簽合同時都發生了什麼?”
蘇暖暖把那晚的事理了有理,感覺思緒還是挺清楚的,沒有一點模糊,不可能是失憶。
“那這名字是你簽的?”管怡舉著有她名字的那一頁合同問道。
片刻回憶,“對,我確實在合同上簽過名字,簽完之後才發現錢包丟了的。”
“要不,你給房東打個電話?”
“好主意!”
蘇暖暖在通訊裏找到房東的電話,可是一想到要跟那個凶神惡煞的房東打電話,她就害怕。戰戰兢兢的把電話撥過去,沒想兩聲對方就接通了。
“喂——”粗獷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你好,我是蘇暖暖,租房子的那個。”
“啊,怎麼?有事嗎?”還是惡狠狠的聲音。
“我想問一下,那個合同怎麼……”
“合同”兩個字剛落地,對方就把話語權搶過去。
“啊~~~”這個千回百轉的“啊”幾乎要把蘇暖暖的五髒六腑擰在一起,他好像故意掐著嗓子,故意發出的輕柔聲音,反倒讓人渾身不適。
“你說那個合同啊,已經簽完了,不用擔心了。”這種語氣大轉變著實在蘇暖暖不自在,就好像上一秒還是債主,下一步秒就變成奴隸了。
“那錢……”
“已經有人交了啊。”
“有人交了?”蘇暖暖更摸不著頭腦了,錢不是昨天剛丟嗎?“誰交的?”
“這……”房主顯然不太想說,語氣勉強,結結巴巴,“這…我實在無可奉告,人家不讓我說啊。”
這時,一直貼在旁邊偷聽的管怡把電話拿過去,直言道:“你不說,我們就把你私自篡改合同的是告到警察局去!”
“哎,別別別!姐姐,我說還不行嗎?”他馬上求饒,“但是,你可別說這話是我告訴你們的啊!”
“行,你說吧。”
“今天早上,有個男人給我打電話,說租房子的錢已經籌到,跟我約了地點讓我帶上昨天你已經簽好字的合同去。我本來還有點懷疑是不是騙子,但是他竟然還說出你名字,還知道你錢包丟了,正好我最近急需錢用,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蘇暖暖把電話接下來,繼續問道:“是個男的?”
“對,長得還挺帥。”
她眼波微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是不是碎短發,皮膚偏白,瘦高瘦高的,然後聲音很好聽?”
“哎呀,對就是這樣,看來你倆真認識。”
“他給了你四十萬?”
“對啊,然後跟我說不要跟你提起這件事,最好能瞞就瞞。大妹子,你可別說這話是我說的啊。”
“嗯,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後,蘇暖暖站在原地盯著已經變暗的手機屏,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管怡輕歎一聲,“真是楊琪睿給你交的錢?”
她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頭。
她雖不知道楊琪睿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但是四十萬絕對不是隨隨便便說拿就拿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每次她犯的錯誤都要他去收拾,他保護她,安慰她,逗她開心。
可是,無數個夜晚,她都捫心自問,自己何德何能,何其有幸能受到他的青睞。
思緒萬千,感慨萬端,總覺得有塊大石頭在胸口壓著喘不上氣來。
蘇暖暖緊緊握住手裏的合同,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和不甘,她本想憑借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可到頭來還是依靠了楊琪睿,她有千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根本無從說起。
她不知道世人眼中的楊琪睿有多高傲,多冷漠,但是在她心裏這個冬日暖陽般的男人早就化成心中最甜蜜的糖水,最燦爛的火光,最動人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