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兵符在何處(1 / 3)

眼前的情景,讓柳明華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丞相府一場大火,竟是無人傷亡,不僅柳祥軒,魯怡雯與柳扶風,他的生身娘親海安,此刻都好生生的在他眼前,就連他本以為無論如何都已經遇難了的婢女侍從們,此刻烏壓壓一個不落的皆在眼前。柳枝森看見柳明華時口中嗚嗚的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隻因他的口早已被麻布團塞得死死的。而憂,也就是所有人都似柳枝森一般無二,用麻繩捆著,口中塞著麻團,跪在地上。

“我當是二公子都已經在火中被燒死了,沒想到竟是能在火裏躲到現在,真真是出乎我意料的……”一旁有聲音傳來,“不過呢,這又如何呢?左不過也是活不了的。”

“唔……唔唔唔……唔唔……”海安與柳祥軒唔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柳明華卻是什麼都沒說,鎮靜的非比常人。其實隻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不是鎮定,而是已然驚訝的發不出聲音。

眼前的男人,是李傕。是那個長相邪魅,年已三十卻貌似剛及弱冠年華,權傾朝野,卻沒能當上皇帝的親王。皇朝之中,三足鼎立,李傕為首的親王黨,右相蕭鴻飛,還有丞相柳祥軒。當初先皇逝世,蕭鴻飛保持中立,不參與新皇選舉,而柳祥軒,則是鼓動朝堂上的眾多黨羽,力薦如今聖上李炔。當年事發柳明華尚且年幼,所知無幾,隻知最後,當真是他父親柳祥軒更勝一籌,推舉李炔成功的坐上了皇位,也是此原因,使整個丞相府的地位更加穩固。然而此番,李傕尋仇,究竟是為報私仇,還是就連皇朝都出了事?若王朝尚且安穩,李傕又怎敢動他丞相府?柳明華不覺倒吸冷氣,恐怕,這不隻是私仇那般簡單了。可能就連這皇朝,都要換一換天了。

“你竟敢在本王麵前發呆?見本王竟不行禮?沒看見你爹娘都在地上跪著嗎?!”李傕喝了一聲,抬腳朝柳明華的小腹上踹了一腳,惹得柳明華一陣踉蹌,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柳明華倒是個不服軟兒的人,雖說是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還是掙紮了幾下,硬生生從地上爬起來了。

海安唔唔的卻發不出聲音,急的眼淚直掉,柳祥軒倒是沒有掉淚,隻是分外的氣惱,看似眼睛都要凸出來了。

“父親,母親,你們別急!”柳明華急忙道,雖說事情眼下是死局,隻是若是柳祥軒氣的背過了氣去,這事兒可就當真沒有半分轉機了。

柳明華話剛出口,語音都還沒落下,就隻覺一陣痛穿來,是身後李傕的侍衛狠狠地踹了他腿彎一腳,“咚”一聲悶響,他的膝蓋重重的砸在地麵上。

李傕道:“二公子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罷!”隨之他便命人像綁柳祥軒等人一般的綁起來柳明華,也塞上了口中的麻布。

而後李傕又走至柳祥軒身側,左右轉悠了幾步,竟是伸手在他臉上“啪啪啪”的掄了幾巴掌。柳祥軒的臉憋得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被李傕這幾巴掌掄的了。隨之便見李傕取出了柳祥軒口中的麻布,道:“老東西,識相的就快把兵符交出來。”

兵符?!

竟是兵符!

柳明華心中驚的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且說皇朝之中三足鼎立,雖說柳祥軒與蕭鴻飛都是忠心耿耿的效忠於李炔,但到底他二人都是偏文多些,除了守衛皇宮的侍衛,還有分散在各個權臣望族府邸的侍衛,剩餘的侍衛都捏在李傕的手中。然,就是這般情景,李炔的皇位依舊是坐的穩穩當當的。隻因李炔母妃的手中,有一塊兵符,這兵符後,是強大且神秘的藏兵穀。這事兒倒算不得是何機密,因為就連柳明華都知曉,雖說藏兵穀中兵馬不見兵符不發,可說到底這兵符是在李炔手中的,不還是等於是皇朝的兵馬嗎?可眼下李傕所言,竟是問柳祥軒要兵符!這般便可確定兩件事,其一,皇朝中風雲已大變,可能李炔已被俘虜;其二,藏兵穀的兵符並不在皇宮。隻是那兵符在哪?真的會在柳祥軒的丞相府嗎?

被李傕逼問的柳祥軒並沒有答話,甚至是扭轉了臉,不願與李傕對視。接著便聽聞李傕喝道:

“柳祥軒!你別以為你不說,本王就不知兵符就在你這丞相府中!別死撐著了,速速交來罷!李炔憑什麼能做上皇位?不就仗著他手中有那塊兵符?想本王忍氣吞聲苦練兵馬多日,隻想早日奪回皇位!雖說他藏兵穀有兵,但他不調總是沒有的罷?本王趁他不備,包圍了皇宮,將所有的侍衛都關押入獄,隻要拿到兵符,這天下就是本王的了!”說道此,李傕的臉上全是不可一世的光,然,很快他的臉就變得扭曲:“隻是本王低估了李炔!那塊兵符竟是不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