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注意到了，可是我原以為他會更邋遢……”凱瑟琳·博亨紅著臉。
詹姆斯·本涅特站了起來，慢慢把手伸到壁爐的蓋子下麵，輕輕撫摸，然後抽回沾滿煤灰的手。
“像這樣？……”他問，“是啊，我自己看到那些痕跡了。好吧，水榭裏的火都熄滅了。煙囪很大，內部還有鐵階梯，供清掃時攀爬。去試試能否爬上去的時候，卡爾·雷格脫掉了外套，以便活動更自由。他發現自己能夠做到，於是，他耐心地等約翰先生過來。在黎明之前，他得把燈關掉好長一段時間，以免馬廄那邊，有人看到燈光徹夜不滅，而感到好奇。然而，他不得不在黑暗中，一直劃著火柴，一根接著一根，用以看表。他讓水榭前門開著。聽到約翰的腳步聲走來，就是行動的時候了。【賀氏藏書·ll精校】
“你還不清楚？……當約翰發現屍體的時候，卡爾·雷格就藏在煙囪裏。房子不可避免要被搜索一番，但是，他知道自己相當安全。果然有搜索，約翰和我去搜索了。當我們在屋子後麵時……”
“可是，他還得離開水榭啊！”
莫裏斯·博亨舉起手杖，指向亨利·梅利維爾爵士，並為自己的指控，作出最後一擊時，臉上露出了恐怖的、被壓抑的勝利之色，現在，詹姆斯·本涅特記起來了。
“你忘了……”詹姆斯·本涅特突然開口，聽著聲音回響，“卡爾·雷格的腳，就像女人那麼嗎？我們是今早上，在圖書館留意到的。你也忘了你的約翰伯父，穿了最大碼的男鞋嗎？……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比如，能夠在兩個笨蛋搜查水榭另一側時，踩著約翰的腳印回到主屋？……你忘了：隻要一穿過湖麵，常青樹林蔭道曲折繚繞，會把你的身影，完全遮蓋住嗎？穿著六號鞋，再套一雙十號鞋，你就能如平時走路般回去，從約翰離開的門那裏回到主屋；另外，也許你對那些腳印裏麵，某個模糊的痕跡有疑問，但遲些也能以卡爾·雷格用來誣陷約翰·博亨的方法去解釋。”
房間裏迎來一段漫長的沉默。詹姆斯·本涅特的香煙一端，已經卷曲下垂，他甩入火鄭
他深思熟慮地補充道：“我不會稱它，為多舛命閱陰謀，或者人事本劣的特例。我要的是：將來若成為陪審團的一員，我將會非常心謹慎。這裏有兩個令人信服的、極好的例子，每一個都基於完全相同的材料，卻指向一個不同的人，並用明顯不同的方式，來解釋同一個不可能狀況。但是，如果在這令人混亂的噩夢中，我們還有第三種方法能解釋，我就得退入病室之中了。對約翰的指控失敗了，如果對卡爾·雷格先生的指控，也同樣失敗聊話……你怎麼看？”
“但是，那正是我要告訴你的！……”凱瑟琳·博亨激動地，“剛才我太全神貫注，以致於沒有來得及出來。你記得我過，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嗎？它跟卡爾·雷格是否有罪無關，跟雷格無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