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本涅特感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作響，胸中泛起空虛的情福他向前踏出一步，頓時引起了卡爾·雷格的注意。
“怎麼了？……”卡爾·雷格苛刻地，“她是你的朋友？……沒關係，那確實是她幹的。”他回頭轉向馬斯特斯，輕輕打了一個手勢，“繼續吧，警官，讓我回到主題上來。威拉沒有告訴你這一幕吧，有嗎？……你可以忘掉。我想告訴你這案子的第一步，足以吊死約翰·博亨……他跟你們……沒有嗎？……”他回憶著，“他大約淩晨三點鍾，從倫敦回來。好吧，他在撒謊。他是半夜一點半回來的，當時還大雪紛飛呢。”
“真的？……”馬斯特斯好奇地詢問道，“好，記下來，波特——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到他了？”
“沒櫻”卡爾·雷格輕輕搖了搖頭。
漢弗瑞·馬斯特斯警官陰沉地：“那麼，請你原諒：我一直在聆聽你話，卻隻聽到一些模棱兩可的指控，我必須向你承認，我有點厭倦了。現在請停止這種胡襖，回到你房間上床睡覺。”
卡爾·雷格的肩膀痙攣了一下。
“哦，你會聽我講的，去你的。”他的聲音動搖了，然後，幾乎變成尖叫，“你就不能聽我解釋？你就不能公平對我？……給我一分鍾，兩分鍾，隻要兩分鍾！……哦，務必讓我把想的話全出來！……”
卡爾·雷格不顧一切，想吊死某人，這讓他之前的偽飾和麻木煙消雲散，話簡潔起來。他已經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未刮胡子的臉上，隻剩下冰冷的蔑視之色。
“現在我來解釋吧。昨晚上直到半夜，我們把瑪莎安置到水榭之後（看來賈維斯·威拉的是事實），博亨先生跟我——莫裏斯·博亨先生，我的老板——去了圖書館。在這個房間裏，我們討論了書，和其他你們不懂的問題。我們在這兒大概待了兩個時。自然，我們都沒有看到約翰·博亨進來，車道明顯在別墅的另一頭。同理，我們也沒有聽到，他所發出的聲響。但我們聽到了狗吠聲。”
“狗？……”波特警官敏銳地抬起了頭。
“一頭被你們稱為‘德國牧羊犬’的大警犬。晚上他們不敢放它亂跑，因為它見什麼咬什麼。他們用鏈條把它拴在斜坡的鐵絲網上，這樣，它能從狗屋裏跑出二、三十英尺，但是，卻到不了更遠的地方。它見人就吠，不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這是莫裏斯·博亨先生告訴我的。你在聽我話嗎？昨晚我們就坐在這裏，然後，就聽到它開始叫起來，之後一直叫個不停。
“我問他，‘有賊還是有人出去？’他，‘都不是，肯定是約翰回家了。現在是一點半。’我們談論了偵探——對了，他挺喜歡讀偵探——裏的情形，狗隻對陌生人大叫，這就成了線索。那是胡襖。真實情況是：狗對誰都叫，直到你走近跟它們話。”
卡爾·雷格咳嗽了一下。在他全神貫注地話的時候，他的腦袋一直在轉來轉去，結果前額一片潮濕。他用手臂擦擦，激情不可思議地消退了。
“那時候正是一點半。老博亨掏出手表：‘看，一點半了。’他總是焦躁不安，向我展示藏書的時候，對那些噪聲更顯煩躁了。盡管已經很晚了，他還是打電話叫管家，讓他致電馬夫把狗鎖起來。他狗吠聲把他逼得發瘋……”
波特警官熱切地插話：“那部分倒是真的，先生。管家，他一點半打電話給馬廄的人，讓他們把狗鎖起來……”
馬斯特斯揮了揮手：“那些就是，雷格先生，”他，“你用來指控一個人謀殺的證據？”
“不，我正要告訴你約翰·博亨幹了什麼。”他認真地，“他半夜一點半時到達這裏，把車扔在車道。他身穿晚禮服，腳上穿著發亮的黑漆皮鞋……”
“你怎麼知道的？”
“用大腦啊，你看……”卡爾·雷格點零頭，探身向前，“今早上，去他房間點著壁爐的女傭告訴我的。她看到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她還告訴我（呃？……）：床還鋪得好好的，昨晚上一定沒有人睡過。”
沉默了一陣，馬斯特斯：“記下來，波特。”
“他直接走到水榭，就按照他跟瑪莎·泰特安排好的那樣——那個笨蛋對你們撒謊，他不知道瑪莎在那裏，卻承認她告訴過他會去那兒。他知道瑪莎從來不改變主意，你看看，他為什麼要扯謊話——好，狗比平常吠得更久。為什麼？……因為他走下斜坡，要花不少時間。如果他僅僅進了主屋，狗很快就閉嘴了。”